“你们有四人,东南西北各占一方,恰好能形成一个循环,是天然的固元妙招。”

这番话说得天花乱坠、玄乎其玄,要不是清楚他们去太傅府到底是为了什么,牧轻言都快信了。

秦南离话音刚落,陈太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又冲其余三人做出邀请的姿势,“那么三位,请到府上小住几日,调养身体吧。”

于是到了未时,还是昨夜的五人,还是昨夜的马车,不同的是目的地是驶往太傅府。

至于坐在叔柬身边的牧轻言,之前是他太低估叔柬了,不过他已经决定若是叔柬拦着他不让他死,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强行克服障碍。

**

夏日的日头晒人,街上行人甚少,马车驶得很快,不多时便到了那所谓的帝都龙眼、灵气浓郁的——太傅府。

出门相迎的是一位姑娘,青衣黄裳,打扮清爽,应当是太傅府的小姐,她身旁站着个鬓发半百的老者,看穿着似乎是管家。

那么陈夫人呢?牧轻言有些疑惑,但没有问,毕竟人家的家事和他此行目的无关。

按照太傅府的构造,四人各住东南西北一角是不可能的,也不利于他们行事,秦南离当即称“以府中轴线为中心,各在一方便好。”

于是陈太傅便住回自己原本的房间,位于正南,余下三人被分散安排在各面厢房中。

“你们只要待在各自的方位即可,其余的事我来做。”秦南离道。

陈太傅回到这块风水宝地后人就放松了下来,听见这话更是放松得有些过头,幸亏他女儿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如此,我便先回房歇会儿,不知为何突然困乏得很,管家好好招待客人。”说完撑着他女儿的手往房间走去。

这是秦南离之前那番话里的暗示起了作用,让陈太傅认为自己分外虚弱急需拯救。

管家带牧、曲、叔三人去往客房,秦南离则留在了太傅府的最中心,他拿出个香炉,将香燃上,又从袖口中掏出一叠符纸,抛洒在空中,抬手一指,符纸便四散开去,在贴稳的瞬间燃烧殆尽。

此时无风,青碧的烟直直上升,渐淡渐远。

**

陈太傅大概是打定主意不退不让、不离不弃地“镇守”南方,这一天的饭食都是由下人送到他房间中。

自然,牧轻言他们也是此种待遇。

但牧轻言这一整天都坐立不稳,从坐在椅子里端着茶碗不断拨弄茶盖,到横向竖向来回踱步,再到生无可恋地瘫倒在床。

等到晚膳被送来时,牧轻言才发现自己焦躁得莫名其妙。

草草地将饭扒完,牧轻言决定出去走走,吹吹风,将心中这股没来由的情绪平息掉。

太傅府不小,天黑后虽说廊下都点着灯,但黄豆似的烛火只能照亮窄窄一方,远了就无法看清,很轻易地,牧轻言迷了路。

牧轻言边走边四下张望,希望有人能带他回去。

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努力地乱走一通后,远处昏暗的灯光下有两道人影。

那是一男一女,两人隔的距离比君子间近上几分,但比情人间远上几分。

待走近一些后牧轻言发现了些不同寻常之处,这男人的背影好熟,女人也似乎在哪见过。

再近一些,他辨认出那男人是孟衢,而女人竟是陈家的小姐!牧轻言惊讶地张大嘴,世界真小,人生真是无处不巧合。

莫非孟衢接的绣球就是这位陈小姐抛出的?这也太可疑了吧,感觉所有的人还有事都能和太傅府扯上关系!

孟衢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身体动了动。牧轻言在他循声而望之前闪到一棵树后,又探出头去观察孟衢的动静,看到那边的人回过身去,他蹑手蹑脚地踏上树旁另一条碎石铺就的小道。

事实证明牧轻言选择的路是正确的,因为他走了没多久就见着前方的屋子里亮着光。

那屋子是厨房,因为屋顶上有个黑漆漆的烟囱,并且还在往外冒烟。窗户纸上映出一个正在忙碌的身影,那人正在切菜,但看上去刀功似乎不太熟练。

难不成是这家厨子或者厨子学徒知道自己技艺不熟练,在切身实践勤能补拙?但不管那么多了,问路要紧。

牧轻言不由得加快脚步向厨房门口走去,走到后推了推门,发现竟是从里给锁住了。牧轻言不禁感到惊讶,推门的手改为敲。

敲了起码有十下,门才被打开,看清这人是谁后,牧轻言由惊讶变为震惊。

这人竟是曲泊舟,就是形象有些不太好,头上、身上粘着某种青白色的菜渣,袖口、前襟沾了水,右手拎着把菜刀。

“曲公子这是在磨炼厨艺呢?”牧轻言憋着笑问。

曲泊舟“嗯”了一声,往里走回菜板后。

牧轻言跟了进来,只见这地上、台上青白色的菜渣跟雪花似的,而菜板上剩着半颗包菜,曲泊舟把它摆到菜板中央,一手按着,一手开始剁了起来。

刀与刀之间,虽然间隔长,但下刀速度快,力度大,切入点小、切片薄,一点都不影响曲泊舟营造出一种“未若柳絮因风起,撒盐空中差可拟”的氛围。

这架势,这阵仗,这刀功,简直闻所未闻,牧轻言当即呆愣在原地。

“你来这干嘛?”曲泊舟抽空看了牧轻言一眼。

“我迷路了。”牧轻言如实说道。

“出门往东,走出一段距离后会遇上一条岔路,往偏南方向走,之后会经过一座假山,过了假山之后朝东北,就能到大厅了


状态提示:第10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
http://www.520dus.com/txt/xiazai187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