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父亲。”宝玉似似样地鞠了个躬,“昨日父亲讲过那些事情,孩儿才发现自身举止失措,还望父亲原谅。”

“至于科举,孩儿自知自己本心不在,就算勉力一试,可能也不会有多大进益。父亲,孩儿该怎么做呢?”宝玉苦恼不已,鼻子通红,显然刚才一路上是自己走过来的。

贾政心一软,宝玉能够听得进去,自己认真思考,这对贾政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宽慰……虽然按照贾政之前的性子还是恨不得打一顿。

他把宝玉抱起来坐在椅子上,“你能够想到这点,为父已经很高兴了。”毕竟贾政对宝玉的前途更加看重。

“且不论你将来是如何,你与人交往,这读书便是最为重要的,儒学值得称道的东西便是钻研一世也无法堪透,你绝不可轻忽!”贾政循循善诱,他发现宝玉这性子硬逼着是无法前进的,只能引着他自己去发现。

“将来家业有你哥哥撑着,为父并不担忧。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放纵自己,将来你的意中人又怎会瞧得起你!”

毕竟……贾母心里的想法,贾政还是能够看破一二的,要是真能成事,宝玉这性子可万万不行!

宝玉显然是真的被贾政的话给吸引住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前部分还是后部分,贾政默默地希望是因为前部分的话。

就算宝玉看不起酸儒,这也得自己有那个本事之后!

“父亲,孩儿会认真。不会再玩闹了。”宝玉一想到父亲所说的话可能成真,默默地鼓起了包子脸。

等到宝玉真的长大了之后,他心里感谢父亲,还有自己小时候的选择,毕竟就算天天举案齐眉读书作画,那都是需要底子的……

“家塾你便不用去了,为父帮你寻个老师,先莫说科举,还是先把你的诗句字体好好练吧。”

宝玉莫名地从父亲的话中听出了嫌弃的意味,不好意思的扭扭身子,一下子就跳了下来,“那父亲,孩儿先告退了。”

还未等贾政回答,迈着小步子就跑掉了。

贾政在后边无奈的笑看着丫鬟抱起他,但却被他挣扎着下地的样子。

笑着笑着的,贾政突然怔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嘴边的笑容,这心态跟行为一转变,感受到的不仅是别人,还有自己。

贾政摇摇头,又埋头看起了摊满了桌子的文件。

贾政开始进入工部核心的时候,正春风得意。这个时候贾家接到了一份信,让贾母急得当场昏倒。

贾政接到消息急忙赶到,王夫人跟刑夫人正着急地站在旁边,常驻贾府的大夫正在给贾母把脉,在得出贾母并无大碍的结果之后,贾政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下,简直要了亲命!

“怎么回事!母亲怎么会晕倒!”随后赶来的贾赦看到这幅场景,气得大怒,抬脚踢翻了桌子,丫鬟们跪了一地。

刑夫人向来怕贾赦,被他的怒气吓得哆哆嗦嗦的,王夫人虽然也有些怕,但是毕竟贾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他,倒是开口解释了。

“是江南那边来信了,说是,说是妹妹病了。”王夫人说完这句话,贾赦贾政两兄弟都为之一愣,然后便是大恸。他们皆知以林如海的性格,若不是真的到了危险的时候,是万万不敢发这样的信件来刺激老祖宗的。

贾赦虽然与贾敏关系不算好,但那毕竟是他妹妹,焉能不疼!贾政更不必说,两人自幼关系要好,如今听闻这句话,险些站不住脚。

“那信呢!”贾政几乎是从王夫人手里夺来了信纸,一点点看下去,当看到病重不起的时候几乎拿不住这薄薄的几页纸片。

贾赦一见贾政几乎颤抖起来,连忙走近几步扶住他,当看到贾政眼角的泪痕时,他的眼眶竟也红起来。

贾母醒来之后,又是老泪纵横,这让贾赦贾政几人急得团团转,贾母年事已高,大喜大悲都对身体不好。

“母亲,母亲,还是赶紧派人去吧。”贾赦劝慰了几句,毕竟比贾母贾政对贾敏感情来得淡些,更加能看出问题。

“对对,母亲,大哥说得对,这个时候可不能泄气。”贾政就算内心再怎么悲伤,为了贾母的身体也只能强忍着,连声劝慰,总是要先让贾母看到希望。

贾母听此话后,枯瘦的手紧紧地握住贾赦贾政的手,“你们,你们赶紧派人,胭脂,去把那半支千年人参取来,还有其他药物,快快派人去江南。”

贾母这般殷殷切切,依旧在半年之后接到了贾敏去世的消息,这让贾母悲伤得无法自制,一病不起。

王夫人这边要打点奠仪,那边要照顾贾母,忙得她两头转。这边贾府打点完东西,就由贾琏带队赶往江南去。

贾赦贾政两人担忧贾母的身体,甚至告假了几天,生怕贾母因此出了什么事情。索性半月之后,贾母终于渐渐好转,两人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

晚上,贾赦等几人在贾母院里,宝玉趴在贾母的膝上,前些时候贾母生病,把他生生吓得不行,终于明白了之前父亲所言为何。

“我想接黛玉来此间小住,你等意下如何?”贾母神情还是有些虚弱,满头银丝让贾政看了满目酸涩,母亲心中的伤痛还是没有消逝。

贾赦连声应好,接个侄女儿来此也无甚大事,只要贾母能好转起来。隔府的惜春在这里不也住了好些年。

贾政也自然不会拒绝。

王夫人倒是有些异议,但是看着现在名正言顺的当家人贾赦的表态,还有贾政的意见,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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