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而言之,这种日子叶恕行还是习惯了。

他刚到警局的时候很受欢迎,那张脸骗了不少人,严肃的时候被称为冷酷性感,笑的时候又被赞为阳光英俊,不说话的时候绝对是贵公子类型,但只要一开口,形象能毁到令人「崩溃」。尤其是生气骂人的时候满嘴脏字,没几天就自己把形象破坏得一干二净。

总之是毛病不少但偏偏又让人讨厌不起来,个性豪爽又够义气,所以现在警局的人提起叶恕行都是先笑后摇头,然后说这小子真是白白浪费了一张脸,真得找个治得住的人来管管他。

「赵三胖,不是我说你,老大不小的人了,你就不能找份正经工作好好过日子吗?一星期得逮你三回,你不累我都累了!」

在押赵三胖回警局的路上,叶恕行又开始了语重心长的「思想教育」。两个人也算老熟人了,所以感觉就像朋友在聊天散步一样。

「叶长官,不是我不争气,你也知道我老大不小了,又没读什么书,现在失业率又这么高,到哪都没人要啊!」赵三胖不满地呸了声,「我要是有个家、有妻儿老小的,还会出来干这个?」

「就你这个熊样,还能有女人愿意嫁给你?快走!」叶恕行推了他一把,「你再这样下去迟早蹲牢里,这辈子别想娶老婆!」

「靠!你又咒我!」

跑了那么久体力消耗太大,叶恕行和赵三胖一前一后在路上晃着。走了一会,叶恕行低头看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从这里慢慢走回局里再帮赵三胖做个笔录时间刚好,下班之后就去喝一杯,完美!

想好了,他故意放慢脚步,边走边对身后的赵三胖说:「不是我打击你,你这样的人,杀人犯法的事你又不敢干,想一本正经混黑社会也晚了,不如老老实实的到工地什么的去找个工作,养活自己肯定不成问题,你—」

忽然发觉不对劲,他一个转身,眼前却没了赵三胖的人影,他再四下一看,前者正弓着背偷偷摸摸地要往旁边巷子里钻—

打个了哈欠,叶恕行伸手掏掏耳朵,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数三声再不回来我就开枪了,一—」

结果还没等他数到二,赵三胖就一脸谄媚的笑着走回来了。

「哎呀,我没看清楚走错路了—」

一番折腾终于到了警局,看到叶恕行连骂带踹把赵三胖带进来,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赵三胖是常客,来警察局的次数仅次于他们些在这里上班的。

扫黄组地理位置有些奇特,在三楼一个走廊尽头的房间,从那儿拐个弯走几步就是厕所。但警局的墙都是一片白,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走廊那里还有路,可谓极其隐蔽。

「进去!」叶恕行一脚踹开了门,又踹了赵三胖的屁股一脚。

「进去就进去,踹什么嘛!」赵三胖揉了揉屁股走进去。

「哟?赵三胖你又来啦?」一个满脸胡碴的中年男人正半躺在椅子上看报纸,看到他就嘻笑着问:「这么想我们啊?」

这男人姓李,是扫黄组的一员,大家都叫他「老胡」,因为他的胡子从来没有刮干净的时候。老胡看样子四十多岁,嘴里随时都叼着烟,穿着皱巴巴的格子衬衫,皮鞋上沾了一层灰,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中年单身警察的落魄味。

「这星期你来第三次了吧?」坐在另一张桌前,戴眼镜的男人问。

「嘿嘿~还是江警官记性好啊。」赵三胖摸着脑袋谄媚一笑,「我自己都忘了。」

江洋扬了扬嘴角,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明明是个很普通的动作,却被他做出一股凌厉的感觉。

名字普通、长相普通,从警校以普通成绩毕业进入扫黄组的江洋,从头到脚看起来都很普通。但正因为太普通了,反而给人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这一点赵三胖最有体会,每次被抓来扫黄组,视线不经意停在江洋身上的时候,后者总会微微扬起嘴角伸手推眼镜,阴森森地一笑,镜片上反射出一片白光在在让他浑身一震。

「这次又干什么好事啦?抢劫妇女?」很没形象地坐在桌上的姚森严笑嘻嘻地问。他是去年从重案组调来的,很久以前就是个臭名昭着的家伙,胆子大、脾气冲,冲动之下经常不顾后果。有天在审讯的时候,犯人不招供,他竟一枪打在人家大腿上,第二天吃了个处分就被下放到扫黄组来了。

虽然换地方,但每当扫黄组在抓现行犯的时候,姚森严举着枪气势汹汹冲进现场,那架式连叶恕行看着都怕,更别提那些嫖客了。

听到他这么问,叶恕行瞪了赵三胖一眼,「抢也要有那个胆子!」说着走到自己的位置拉出椅子坐下,「阿青,给他做笔录。当街拉客!」

「是。」阿青是扫黄组唯一的女警,长相清秀、斯斯文文,除了扫黄组的清洁工作外,主要工作是当抓sè_láng时的诱饵。

赵三胖差不多被所有人轮流挖苦了一遍,虽然差不多习以为常了,还是不情愿地抱怨了几句。

「各位长官,我也不想来啊!可是每次叶长官都追着我不放,今天追了我跑了七、八条街,我也没办法啊!」

「放屁!你不跑我会追你吗?」叶恕行骂了一句,后者乖乖闭嘴,在其他人的笑声中坐下等着做笔录。

无奈地叹了口气,叶恕行觉得口干舌燥,拿起自己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入口的甘甜让他楞了一下,低头一看,碧绿的茶散发着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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