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辽兵尸体已经围绕着白玉堂层迭着堆成小丘,残阳将天空渲染成燃烧的火焰,彤色的云霞似天上流着血河。

白玉堂支剑站立在尸山之上,在夕阳余辉的映照下沐浴在金光之中。

画影的刃并没有钝,但他的右手竟已觉得酸痛。肌肉紧绷似要烧尽他体内所有的力量。他早已发现辽兵只是不断的用长枪逼迫自己,耶律宗真似乎并没有杀掉自己的意思。

难道,他会让这辽狗生擒自己,百般屈打折辱后变成他的阶下囚,或是被利用的人质吗?猫儿,那混蛋一定也是想利用猫儿牵制自己或是有更深的阴谋!否则,依他这样阴狠的人,怎么会对猫儿礼贤下士?

不管什么理由,今天,他一定不能让自己和猫儿落到这辽狗手中!

难道--他今天会死在这乱阵之中?

眼前的辽兵因不能全力进攻,弓箭什么的都没用上,要不自己和猫儿早已成了箭猪。但是,眼前的情形,他们也绝逃不出去。

猫儿,这次是我的冲动害了你,害了你啊!

如果他能按计划等到天黑,等到可以不惊动任何人的时候再将猫儿救出,等到和袁西经约定的时辰一到,他放出讯号宋兵袭营,他就可以带着猫儿趁夜色趁辽兵无暇自顾的时候离开,那一切,一切不就都完美了么?

但他却始终忍不住,他不能看猫儿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的眼前被别人拨去衣衫被折辱!

想起帐中情景,只恨自己没能杀了那该死的辽医!

猫儿,猫儿,也许,也许我们再也冲不出去了,也许,也许我们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你愿意,愿意陪我一起吗?也许,你又会骂我为了愚蠢的事儿连累了你吧!罢了,等我们到了阴间到了奈何桥上,我再用我的命向你赔不是吧!上回你在冲霄楼丢下我一个人,去了阴司体会那里的黑暗,这一次,我终于可以不再独尝懊悔的痛楚,与你一同前去--若有来生,我一定求阎王让你我灵魂生为一人,从生命的开始直到终结,永不分离!

天边还余一抹黛色深重的暗蓝,贪狼星自蜿蜒的阴山山脉缓缓升起。白玉堂掏出焰火筒用力一拉,一枚火流星夹杂着辽人的惊叫和耶律宗真的怒吼升上高空,在寒光凄风中爆出一朵银色烟花,那形状就似一只活灵活现的白色老鼠。

白色的鼠形烟花在半空明灭不定,闪动几下后就消失在夜空之中。耶律宗真立即想到,这是白玉堂的暗号!

是的,他怎么会没想到,没想到白玉堂的杀招,是要发信号给他的人求援吗?但,已经晚了!看白玉堂身上已经被血淋透,身上多处受伤,只还在包围圈中犹做困兽之斗。

耶律宗真才想得意,却立即发现大军左右两翼竟生起冲天火光,兵器交击与喊杀之声如雷贯耳。

宋军袭营--!

“白玉堂,你竟敢派人偷袭--!”气极的耶律宗真终于亲自提了长枪冲进战圈,他积蓄已久的劲力猛的在长枪虎口爆发,白玉堂疲累已极,接他不住的立即被扫到尸堆上,真气散乱,吐出一口鲜血。

糟了,猫儿!

怕撞到展昭,他立即用手查探伏在肩头展昭的气息。发现他只是稍微混乱但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哈哈哈哈,耶律宗真,你发现的太晚了!现在,你就等着被拧下脑袋,滚回你的辽国去吧!”

“好、好、好--!白玉堂,我原本惜你们是才,想不到你竟然如此阴险!”

“我阴险!?你屡次派人偷袭我宋境还杀害无辜商旅,不知道谁才是狼子野心!被你这种人欣赏,我真不如死了干净!”得到片刻喘息,眼目光一闪,瞥到离战圈不远处一根旗杆直插天际,血幡猎猎舞动。

“你--!”这时,远处又传来几声剧烈的爆炸声,耶律宗真更是气的双目充血,高壮的身躯不住颤抖。

大营被冲破的喊杀声刺激着耶律宗真的神经,他的怒气瞬间全然向白玉堂爆发。

“杀!杀!杀!杀--!把他们全给我杀了!”

但营中混乱,原本围在他周围的士兵早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瞪直双眼,不知是该听他的命令,还是听大营中将领的指挥速到被破营之处集结增援。

乱军之中,辽宋兵士战成一片,这血海中,既是他的死路,也是他的生门。众人阻挡下,耶律宗真也近不得展白二人身旁,但却也让他一时找不到逃出生天的门路--高耸的旗杆在脑海瞬间闪过,灵光一现,生机已至。

白玉堂万没想到,自己本已置之死地,却能在这时候打开一条后生之路。

阻挡的辽兵乱成一团,乱军中他勉力聚起真气,负着展昭施展轻功朝那插天旗杆飞身攀去,此刻倒像钻天鼠般游杆而上,不多时便攀住了杆顶招展的血幡。

白玉堂是不是疯了?耶律宗真看着他盘在杆顶,以为是他终于力竭退无可退,正冷笑两声,却在见到白玉堂接下来的举动后,立时明白过来他想做些什么。

只见白玉堂削断束着大幡的绳索,并迅速的将幡布四角分别缠在自己四肢之上。夜风鼓起他身上的血袍也将他缚在被后的大幡扬的好似鹏鸟展翅,他正不断调整方向,再不多时就欲乘夜晚狂烈的山岚而去!

“来人啊,放箭,给我放箭--!”总算反应过来的辽兵立即拉满弓弦,一支支夺命箭翎向还未飞离旗杆的两人射去。

耶律宗真拿过自己的战弓,黝黑的弓弦发出森冷的幽光。

士兵的箭簇不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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