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便知了。”他右手拿开温彦之的手,带着他伸进自己外衣中,目如秋水地看进他眼里:“温彦之,诗经你不喜欢,那朕……给你念孔孟好了。”

下一刻,暖衾围了秋光,浓情之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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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主舱摆好了晚膳,众人都从舱中出来,围桌坐下。

“温兄不吃啊?”龚致远见齐昱一个人出来,有些担心:“温兄是坐船不舒服么?吃不下?”

齐昱只是嗯了一声,“单独给他留些菜就是了。”

沈游方和李庚年没说话,默默拿起筷子,吃饭。

龚致远想起了什么来:“对了,刘侍郎,方才是你在隔壁吟咏罢?山河之间,竟还心存孔孟之道,下官却只顾纵情诗词,真乃自愧弗如!”

“噗!”李庚年扭头一口汤直接喷在地上。

——什么?还念的是孔孟?!

沈游方忍笑嚼着一口饭,感觉吞下去有些困难。

齐昱淡淡看了龚致远一眼,叹了口气。

——噫,这猴子至今单身,也是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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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好赖也是无事,以免孔孟之事再度发生,沈游方从舱内拿出一副马吊来,问有没有人要玩几局。

龚致远从小坊间长大,自然是会的,连忙答应。

温彦之围着披风,刚瘫坐在不远外吃完饭,整个人都无精打采:“我是不会,你们玩罢。”

齐昱坐在旁边揉了揉他脑袋,轻声道:“那你过来给朕抱膀子。”

“抱膀子是何意?”温彦之愣愣。

齐昱解释道:“就是坐在旁边招运气,出主意。主意你是出不了,”他抬手捏捏温彦之的脸,“但你坐来,朕心情好。”

温彦之恭顺应了。

沈游方将牌盒放在桌上,问李庚年:“李侍卫打么?”

左右也是无聊,且侍卫几个下差时候也没少玩过马吊,李庚年自认叱咤皇城司十年,牌娱之事鲜少有过敌手,岂有不应之理。

——臣,总不能,叫皇上三缺一。哪怕是输,也是臣,应当的。

李庚年仰起头:“打!”能赢几手也不错。

于是四方扔了骰子坐下,齐昱、温彦之在北,龚致远在南,沈游方坐齐昱上家,下家无疑是李庚年。

“打南方马吊罢,简单些,没有吃牌,只有碰和杠。”沈游方坐下,恭敬向齐昱打了个拱手:“还望刘侍郎,手下留情。”

龚致远有点没闹明白:“按说我才是上家啊,沈公子,刘侍郎是你下家呢。”

齐昱只是笑了笑,没理,瞥了眼李庚年道:“成,打牌也就打个人情,没有硬胡的道理。”

——嗯?李庚年皱了皱鼻子。

好似,嗅到,一丝,阴谋?沈游方这意思,是叫皇上放过我?

——噫!凭本侍卫的牌功,还不需要向皇上讨饶,这沈游方,真讨厌!

——看本侍卫赢得你裤衩都不剩。

于是一轮牌局开始,十三张牌入了手,才打过五六圈,李庚年已经有些吃力,竟是连一门花色都打不绝!不要的牌可劲来,要的牌一张都不现,上家齐昱不停地碰牌,还是一水清一色万字牌,碰到最后就单吊一张将,老神在在看着场上,像是已然稳操胜券,这时李庚年都还没听牌。

沈游方却道:“不好意思,沈某胡了。”

南方马吊胡牌不落牌,要打到最后一人是输,故沈游方此时胡了,亦不知其胡的是什么。龚致远打了个二万,李庚年瞥了一眼齐昱:“刘侍郎不胡?”

齐昱笑:“你管那么多作甚?”

李庚年默默伸长脖子。

温彦之抬手捂住齐昱面前的那张牌,面无表情:“李侍卫,你可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打马吊就不能偷看了吗!哼!

——你们这样很奇怪!

李庚年怒扔出一张三条。

龚致远大喜:“我胡牌!谢谢李侍卫!”

李庚年:“……?”你什么?你胡了我赢谁去!

此时就剩他和齐昱两个人,他怎么敢赢皇上?

齐昱催促道:“快,李庚年,打牌。”

李庚年现在很想一头撞死在牌桌上,“得,刘侍郎您请吧。”打出一张六万。

齐昱落牌,果真是个六万。

李庚年默默掏腰包。

——皇上,您,开心就好。


状态提示: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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