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薰将皮箱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双粉色拖鞋,递到小小手中。

小小忤在那,再深深吸气,告诫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只要熬过去,明天又将是明媚的一天!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替薰薰除掉脚腕的高跟鞋,用湿纸巾擦拭下脚,才将拖鞋套上去,她做得很认真,完全没睨见薰薰满脸的得意与蔑视。

起身,因为低糖,竟有些晕厥。小小静静退下,想求得一片静土。

不知厉少是否故意,他与薰薰在那边大声说笑,还亲呢地抱在一起!小小假装看不见,她真的看不到,因为她的眸里早掺上了雾霾,那些屈辱明明压抑住,奈何总是冲破她的禁锢,随性飘荡。

白天的折磨很让人伤痛,回到家,小小才得到自由的呼吸。

她挽起袖子,与帆帆在地里种花生,孤儿园旁边倘大的一块地,任由他们耕种。小小翻草,锄地,帆帆便在旁边帮忙撒种子,都说贫民的孩子早当家,她家的帆帆,如今可是她的得力助手,种菜浇水,做得得心应手,娴熟的程度丝毫不输她这做妈的。

望着帆帆俊逸的侧脸,小小有些发呆,然而想起在公司他与薰薰的卿卿我我,她手中的锄头狠狠地落在地里,锄头碰撞到沙石,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尖锐的响声,敲醒了她的怨气,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她只是个被他母亲赶尽杀绝的可怜人而已!

“丫头,今年我们种多点花生,这样你就可以寄点过去给拔拔吃,说不定他吃了我们亲手种的花生油,会意外地醒来哦!”帆帆昂起头,天真无邪的扬起笑脸,在他的世界里,拔拔应该是非常爱丫头的,他常常听园长奶奶说,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生出像他那么可爱的孩子呢!

小小又是一愣,油?人家会不屑一顾吧!人家山珍海味都食之不尽,哪会稀罕他们的花生油!

心抽了抽,有些痛,她不得不诚实地告诉儿子:“帆帆,今日医生打电话给我,说你拔拔的病情又加重了,让我们随时做好心理准备,你懂吗?”用那沾了些泥巴的手去揉揉帆帆的头,她眼睛望向一望无际的荒野,她在思忖,该不该给帆帆灌输些坏形象?不如,再迟点,就说他拔拔意外死亡吧!也总比没有任何希望的揣在那让人舒服些。

“丫头,我可不想拔拔死,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他啊。”帆帆放下手里的花生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得那般伤心,明明未曾谋面,却像感情深似潭。

“帆帆,我们要看开些,我一定会尽力的。”唉息一声,她继续拿着锄头翻地,没有再多言,孩子迟早得面对,她只是给他提前上了预习课。

尽力,尽早想办法离开这是非这地。

明天是星期天,难得休息,她准备带着帆帆回乡下看看孩子,有个孩子被山里的一大户人家收养了去,她得抽空去看看孩子过得好不好才安心。

隔天一早,她带着帆帆,坐上那前往乡下的大巴。

帆帆好奇地观望周围环境,这房子很大,很像电视上演的古宅,他喜欢得到处乱蹦。

小小与李姨正在谈话,李姨膝下无儿无女才收了李逵,李逵这孩子来到她家一年有余,非常的乖巧听话,也会帮忙做些家务,深得她心,今日,她可将他疼到心坷里了。

李逵与帆帆在屋外玩耍,李姨望眼小小,拉起她的手,竟发现她嫩白的手有些蚀子,忍不住问道:“小小,你这手怎么啦?”

“李姨,你有所不知,我自幼便在孤儿院的附近种些农作务,这手,自然是粗糙些。”

“小小,既然你会种作务,我们家有许多的田梗浪费在那,不如,以后你星期天就回来种些菜或者什么的,这样卖了,也可以补贴下园里的开支呀。”

李叔在从旁插话,他看着小小觉得十分亲切,当初他晕倒在市里,若非得小小送救,此时怕要没了性命,自是对小小感激涕零,也是随了小小回到孤儿院,后来才收养了李逵。

“哟,这主意不错!”李姨一拍脑门,高兴得大笑起来。

“这,合适吗?”小小也是喜上眉梢,她对自己的种植水平很有把握,也有些蠢蠢欲动,也许,这便是上天给她开的另一扇门?

“合适,当然合适!”李叔俩人随即将小小带出门外,在附近的田梗里溜达,将他们家的田地统统介绍给她认识!

小小本还有些犹豫,见他们夫妇盛情难却,便欣然同意。

有了目标,小小也变得忙碌起来,她首先拿厉少的卡去刷了辆电动车,有了小电,上下班方便,要回乡下,更方便!

这日,她刚刚进入办公室,厉少未到,薰薰倒是坐在了里面。

小小垂着头,轻轻走进去,静静地问候:“薰薰小姐早上好。”

然后,自顾自的去找抹布擦桌子,倒掉烟灰缸里的烟头,不会自动去招惹薰薰。

她拿着烟灰缸往门外走,突然,薰薰悄悄伸出脚绊了她一下,她一个趄趔,踉跄后退数步,正要稳住了身子,岂料,薰薰出其不意又来绊一脚!

小小正要跌倒在地,薰薰倏地拉住她,在她目瞪口呆之下滑落在地,并痛苦地呻吟起来:“哎哟,小小,你为什么要推我!”

“我没有!”小小大声应她,这太戏剧性了,她还没明白过来,蓦然射来的目光,将她狠狠扫荡了遍。

是厉少,他站在门口,怒气腾腾地盯着她,仿佛她打碎了他心爱的花瓶,此刻,他正用凌迟的目光将她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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