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童的身份之谜解了,狐裘大麾的谜团亦解开。如此一来,却把一个更大的谜摆在跟前,真正的白家二少爷白玉堂去了何处,又为何要舍弃这件大麾,莫不是遭遇不测。

展昭眼眸含笑,伸手戳了戳小娃娃软乎乎的手臂道:“我看那件大麾挺好看的,去要来给你穿如何?”

“不要,”小家伙依旧低着头,清灵悦耳的声音有点闷。

“为何不要,你看那大麾多漂亮多白,又那么小,你穿上了刚刚好。”

小娃娃噔的放下茶盏,桃花眼角微微一扬嫌弃道:“不喜欢,那个项福穿过了。”说完,偷偷觑了一眼白寿等人,继续埋头更用力喝茶。展昭不禁感慨,这小家伙周身该有多少水做成,那么多水灌下去还要喝,就不怕撑破嘛。还有,你怎么不嫌弃我的褙子脏,裹得那么紧,跟个端午粽子似的。

“二少爷不见了,”这厢白寿贴着茶博士耳畔道,“大少爷都亲自出马,务必要把二少爷完好无损带回去。”“二少爷常去的是酒肆,怎的寻到茶馆来?”茶博士亦是低声问。白寿蹙眉道:“酒肆早就寻遍。二少爷尚未如何出过白家大院,估计也跑不去远地方,你这边留点神。”

被展昭唤作师父的男子不动声色饮茶,似是完全置身于事外。

“大少爷。”

忽听得齐齐呼唤,那些着暗青色服饰的人向着一个刚来的人失礼。长眉凤目仪表堂堂,绫罗锦缎暗云银绣,正是白家大少爷白金堂。不过双十年华,平易近人又不乏轩昂气宇,令人叹为观止,不愧是白家后人。

白寿连忙上前行礼,恭敬回禀道:“大少爷,不见二少爷人影。只找着了二少爷的狐裘大麾,是被这个项福拿走。”

项福早就吓的浑身哆嗦,如此一来愈发雪上加霜。哭声嘹亮竟是再也止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面红耳赤气息不稳。众人都道白金堂要训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顶着白家少爷的名头出去作威作福是何等有损白家颜面的事情。唯有展昭的师父不露声色,把茶盏放下,微微向后倾斜身体。

白金堂一步一步走进项福。可怜项福小小年纪铸下大错,忙不迭讨饶。不料温暖的手轻轻搭在他肩头,白家大哥哥柔声道:“莫怕,我在这里,没人会为难你。”白金堂这话一出口,好多人暗暗为之叹服,另有不少人生了结交之心。早就听闻白家大少爷慷慨明礼言行颇善,如今一见果然与传闻无异。如此胸襟,实乃成大事之才。

项福抽泣着抬头,一颗眼泪挂在睫毛上,憋着嘴抽抽搭搭道:“我不应该用二少爷的名头去唬人,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玉堂这件大麾有点小,”白金堂看了看项福的身材,又看了看脱下来置于一旁的狐裘大麾道。挥手招过随性的人,吩咐:“一会儿让白福挑几件合适的衣服给这孩子送去,要上好的裘皮。”

项福拿手擦擦眼,一滴泪水挂在睫毛上头,瘪了嘴一时半会还没能从恐惧中反应回来。白金堂不仅不责怪他,居然还赠予裘皮大麾。将信将疑,项福怯怯开口:“项福做错了事,大少爷真的不怪?”

白金堂浅浅笑,有棱角分明的面目因这笑容显得亲切温和。“不怪,只是可得吃一堑长一智,日后这等贪小便宜的事情莫要再做了。要是遇上不讲理的人,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记下了?”

“记下了,”项福把眼泪抹去,露出一个笑容。哭笑相融,实事求是论起来着实不好看。

安顿好项福,白金堂又拱手施礼对那些茶客道:“今日是白家出事叨扰到各位搅了诸位的兴,在下给各位陪个不是。今日这茶水钱,全部由白家担负,不收诸位一分,客官尽情享用便是。”这一举措,再次令人对白金堂刮目相看。白家人四下寻找白玉堂这件事不可谓不大,这茶水钱一送一来彰显白家礼数,二来可以减少闲言碎语,尽量杜绝别有用心的人拿此事对白家不利。

孩童心性,有了甜头顿时就把其余抛到脑后。项福一蹦一跳来到展昭前面,揉了揉鼻子道:“我不是白玉堂,你那结交的话我也做不了什么保证。不过你挺了不起的,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声音里还有哭腔意味,有些发闷。

展昭堪堪望一眼恨不得把整个人埋进茶盏中的小娃娃,笑笑道:“我既说了话,自然会做到。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能玩笑了。”

项福这么一走过来,白金堂等人也就注意到了这边石桌。白寿的目光笔直落在展昭师父身上,若是要形容这名男子给他的感觉,应为安如磐石深不见底。倘若不是丝毫不会武功,那便是身怀绝技,乃至遥不可及。

水蓝色褙子套在小娃娃身上有些显大,脸一低还真看不出样貌。他自顾自对付身前的茶盏,一杯饮完再倒一杯,源源不断仿佛牛饮。

白金堂云淡风轻一笑,对随行之人道:“玉堂跑得真不是时候。今日刚到了几尾新鲜鲤鱼,个个尾巴像那胭脂片儿一样,难得的是还有尖上尖。”

咕咚一声,是小娃娃吞口水的声音。

随行之人便好奇询问何为尖上尖,白金堂又道:“便是青笋尖儿上头的尖儿。这大雪封山的,也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玩意儿,真是有心了。这个时辰,估摸着那鱼已经收拾开来。这鱼呀可要趁热吃,冷了会发腥,若是趁热吃,连鱼汤都是鲜漉漉的。”

啪嗒一声,茶盏从手中掉落,咕噜咕噜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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