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抱歉,总是在说我自己的事情。说回这次演讲。

“讲真,在此之前,我从未做过演讲,也不知道具体该说些什么,因为我只听过少数人的演讲,好比我母后的。

“我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我问过她,演讲到底是什么。她说她对此的理解是,通过文字的力量,将自己的理念宣之于众,寻找到更多的共鸣。她说演讲最重要的不在于华丽的词藻,又或者是有没有深度的鸡汤,它需的是把大家内心深处想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该和谁说的话,代替大家说出来。”

这段是闻澈在昨晚真切的梦到的一段,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断做有关于嫡子澈的梦,但他必须承认,他爱惨了梦里加布里埃陛下的温柔。她会温柔的搂着他,亲吻他的额头,在他耳边轻声耳语,耐心教导。就像是午后暖人却不灼热的阳光,温暖了闻澈的整个心房。

她爱他,这不需要说,也不需要什么动作,只要站在她面前,就能感觉到。

“……曾经我们呼吁女权,后来我们呼吁种族权,如今我们呼吁属性权。但其实这些真理,从一开始就在那里,在善良公平的人心中,只是缺少了那么一个将之总结公布出来的人。

“我母后很乐于当那样一个人。我也很想继承她的遗志。

“不过说真的,目前的我还很难达到她的高度,我甚至连自己在想什么都表达不清楚。思绪万千,却不知所云。

“当我站在这里,看到大家看我的宽容眼神的那一刻,我好像透过你们,看到了我已逝的母亲和我的好友。我不知道他们在离开人世时,具体在想什么,但我想我能从他们走马灯一样的追忆里看到,他们无悔的一生。

“面对恶势力,他们永不会底下自己骄傲的头颅。

“永远的加布里埃号是这么做的,荣耀的加布里埃号也是这么做的,因为这是烙印在帝国军人骨子里的骄傲,也是他们绝不会推卸的责任!

“他们从未放弃过为所爱而战。

“每当我想起我是被他们爱着的时候,我就会涌起无限的勇气。

“我想要让他们知道我过的很好,我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也想要为我的所爱去做些什么!让这份意志能够代代相传!

“今天我们齐聚一堂,怀抱着不同的想法,有祭奠,有愤怒,有悲伤,可也许我们真正想要表达是——英灵不灭,意志永存!

“以上,谢谢。”

闻澈的一席话,并没有什么中心思想,基本就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是再典型不过的脱稿演讲,不算脱稿的很好的那种。

但至少它真诚,它发自闻澈的肺腑,引起了不少失去亲人的人的共鸣。

在荣耀的加布里埃号出事后,公众在悲伤与愤怒之余,其实都有些不知所措。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帝国的骄傲,毁于一个小小的飞船病毒,这对于大部分骄傲的帝国人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打击。他们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再次避免发生,最不能明白的是他们坐在这里干什么。

人已经死了,为了保护帝国死了,他们举办再多的祭奠仪式,除了让自己好过一点以外,还有什么意义呢?

闻澈回答了这个简单的问题,他们不是在祭奠,而是在继承某种来自英雄烈士的意志!

英灵不灭,意志永存!

永远的加布里埃号的全军将士的音容笑貌,好像再一次浮现于眼前;荣耀的加布里埃号最后一幕堪称悲壮的骑士宣言,让人在感觉到悲伤的时候,也涌起了无限的斗志。

闻澈在下台时候,得到了不少前狮鹫军团的将领的青眼侧目。他们眼睛的都有些湿润,因为他们太了解闻澈所说的那种心情。在失去军团时痛心,却又因为失去,而变得更加强大,想要复仇,发誓要夺回曾经的一切。

时间没能打磨掉他们的雄心壮志,只让那份仇恨越烧越旺。

也许这位殿下还很青涩,还很稚嫩,但他并不会一直青涩,一直稚嫩。至少他能懂他们。他们很乐于和他进一步谈谈。

是的,只是谈谈。不可能更多了。

这些将领在权利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不能说个顶个的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但至少都是心志坚定之辈,不可能因为闻澈的几句话,就跪下来唱征服,但至少他们给了闻澈表达他想法的机会。这已经是大多数人,这辈子做梦都求不来的机会了。而在有了不错的印象的情况下,闻澈准备的第二步也就会迈的容易些。

“有时候只谈感情是很空泛的,”家教对闻澈如是说,“真正能打动人心的,更多的还是要靠利益。虽然这听起来很俗,但这就是现实。在深厚的感情,也需要吃面包。”

至于如何给予利益……

这点闻澈的家教也有教:“在内心深处问自己两个问题,一,对方目前最迫切需要却又得不到的是什么;二,你能给予对方什么。”

在有了白鹤区长等人的帮忙下,前狮鹫军团的将领都分别需要什么,还是很好探究到的。

但真正难的是,这些利益足不足以让他们给闻澈投赞同票,以及如何让他们相信年轻的闻澈真的有能力履行诺言。

落成仪式之后,群众人散。

苟宰没在记者提问环节生出什么事端,因为他准备的两个重拳已经被闻氏四两拨了千斤。他坐在座位上,狠狠的掰断了一支老古董铅笔,在心里想着这事没完!

他拨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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