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吃饭去吧。”说着指了指放在案板上的杂面饼,“四妹,小五,以后别吃那些东西了,不然就会像我一样矮,活该被丁大壮揍。”

吴大明一听,胸口憋的生疼,一口气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啥都没吃转身就走。

吴梁氏忙问,“你干啥去?”

“下地除草!”吴大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吴梁氏也被三郎左一句右一句噎的不轻,想说他两句可一对上三郎埋怨的眼神,吴梁氏包起杂面馒头扛着锄头也走了。

小五听到大门“咣当”一声,怯怯地问,“三哥,爹娘生气了,咋办?”

“不用管他们。四妹,去把罐子里的铜板拿出来,一个也不给他们留。”拳王一看到四妹的脸肿的像发面馒头,鼻子就不断往外喷火。

“啊?”四妹闻着从锅里不断冒出来的香味吸溜着嘴,听到他的话一张嘴,哈喇子出来了。

三郎又好笑又心酸,“听哥的没事!”现在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是咸菜里面放点油,然后就着馒头吃,让吴大明吃几顿没油的咸菜,三郎并不觉得过分。

“三哥,那是咱爹娘。”小五不敢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我又没说把家里的粮食卖了使劲饿他们。”三郎盛出摊好的煎饼,把煎饼一分为二,“快吃吧,我再做。”

“真香!”四妹擦擦口水,“三哥,这半你吃,我和小五吃这一半就够了,咱别做了。”

三郎差点哭出来,眨眨眼硬把眼里憋了回去。可当他们吃过晌午饭,三郎剥掉小五的裤子,见他腚上全是鞋底印,自打父母去世后再也没哭过的拳王哭了。

☆、随身空间

“三哥,不疼,你别哭。”小五从他怀里滑出来,一把扯上裤子,“过几天就好了。”

三郎擦擦眼泪,冲四妹伸出手,“过来让哥看看。”

四妹摇摇头,“没事的,三哥,过两天就不疼啦。”说着还冲三郎笑了笑。

看着弟弟妹妹苍白的小脸,拳王吸吸鼻子,嘴里不禁说,“要是有药就好了。”

“不用药。”小五听到他的话紧张的说,“你不能乱花钱,咱还要干买——”一句话没说完,看到三郎手里突然多出的东西,惊诧道,“这是啥?”

三郎看着手里非常熟悉的药物喷剂也傻了,这支药是队里发的,由于职业关系,他前世的家里备很多,即便回到老家给父母上坟,他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也放了几支,怎么,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在他手里。

明明艳阳高照,三郎却感到脚底发寒,魂不附体的说,“小五,掐三哥一下?”

“为啥?”

“快点!”三郎陡然拔高声音,小五身体一抖,往他身上掐一下。

三郎“哎哟”一声,药物喷剂还老老实实地躺在他手心里,看着弟弟妹妹像看神经病一样,咧嘴傻笑,“快,脱裤子,哥给你们上药!”说着晃晃手里的东西。

“这是药?”小五不信。

“当然了!“三郎一把抓过他,再次剥掉他的裤子,“用了这药啊,你们明天一早就好了。”

“疼,疼,三哥,疼……”小五双腿乱蹬,鬼叫着,“三哥杀人了!三哥杀人了!”

“臭小子,不使劲揉揉你的屁股明天就不用要了。”说着往他腚上拍一巴掌,小五跳起来就要踢他。

四妹一见三郎看她,起来就往屋里跑。

三郎看俩孩子用见鬼的眼神偷偷瞅他,冲他们咧嘴一笑,小五慌忙关上樘屋门。

三郎起身把院门关严实,然后往樘屋里看一眼,小五从门缝里瞧着他要进来,冲着四妹就喊,“快,咱快藏起来。”说着就往床底下钻。

小五声音不低,三郎听到他的话转身往灶房里去,闭上眼嘴里默念着,“要是有烧饼炉子就好了。”

拳王前世的家在嵩山脚下,父母是本本分分的农民,由于家里地少就干起了做烧饼的买卖。等拳王长大一点,被送到少林寺学武功,他父母便把摊子支在了少林寺外面。

拳王完成师傅布置的功课就会跑到外面帮父母和面,因为他力气大,他家的烧饼比别家的都有嚼劲,生意自然也很好。

拳王为了照顾不食荤的师兄弟,便让父母做一些素烧饼,一来二去,拳王在寺里的人缘好极了。省武术队来寺里挑选弟子,拳王便被好些师兄弟推了出来,机缘巧合下他进了国际队成了散打运动员,第一次打公开赛便拿了冠军。

而父母不习惯京城的生活,很希望每天都看到从少林寺里跑出来的小和尚,他父母便一直坚持卖烧饼。

寺里的大小师傅也都认识拳王的父母,拳王拿到两届奥运冠军后名气更大了,他父母摆摊卖烧饼时,贪嘴的小和尚们总会帮他们和面推车。

有次下雨,老两口没出来摆摊,可等到天晴了还没见到他们,小和尚们便找到拳王家里,到他家就看到拳王的母亲像个傻子一般坐在他父亲身边,他父亲的身体早已僵硬。报了警,法医过来一检查,老人突发脑溢血身亡。

拳王的父母感情深,没等他父亲下葬,母亲受不了老伴去世跟着去了。国家队见拳王非常伤心难过,在他强撑着打完比赛后就放了他两个月假。

拳王靠在父母坟头的碑记上眯了一会,再醒来便来到了古代,还是异时空。

拳王睁开眼,看到伴随着父母一生的烧饼炉子和用炭的烤箱同时出现在眼前,抬手给自己一巴掌——很痛,他没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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