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伊哭强过前男友

蓝苗靠在枕头上,气息轻轻起伏,粗布帐子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穿着件白色的薄汗衫,衣衫右衽,衣结自然打在右腋下。衣结不止一个,他也没去数过,大概是三个吧。现在这三个都被伊哭一巴掌扯开了,布结撕裂的声音在帐中回响。

他望着伊哭,对方闭着嘴,下颏紧绷着,双眼杀气毕露。他扯去蓝苗的上衣后,便直起身来解开腰带,抖动肩膀,将外衣甩在地上。

蓝苗抬起手来,并不是想抗拒他,但被伊哭一把攥住了手臂。杀过上百人的青魔手要命地攥着他,好似要捏碎他的腕骨。伊哭的胸腔擂鼓一般震动着,双眼充满了碧绿的血丝,怨恨颓败恶毒凶性都在其中。他是一头孤狼,发现东北虎叼走了他的狼崽,他也只能用力舔着自己受伤的脚爪,然后一口咬住身边的蓝苗死也不放。

伊哭狞厉道:“你不答应,我就宰了你!”

蓝苗缓缓将目光移到伊哭的脸上。在现代时,他交过两个男朋友,一个和他办事时总是很急切,赶场子似的,不爱听他说话,自己也并不说什么话。后来蓝苗的公司刚开办时人手不熟,栽了个大跟斗,亏了不少。蓝苗没办法,只好到处借钱,这男人借了他五千块钱,后并没有来要,然也不怎么和蓝苗联系了,两人自然而然地分了手。

另一个却有说不完的话,常常有玲珑奇巧的甜言蜜语,办事时也花样繁多,蓝苗有时却嫌他太过琐碎。后来对方也想开公司,蓝苗便借了他十万块钱。不久那人亏了,蓝苗去看了看,挑了几处关键问题,又借了他五万。但那男人老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大手大脚,好讲义气,公司产品送朋友乱散财,两人吵了一架。那人认为蓝苗看不起他,就此江湖不见了。谁知一年之后,他又上门来暗示自己有蓝苗的艳照,两人的脸皮算是破得不能再破。

好歹,伊哭强过这两人。

他的指头儿渐渐放软,搭在对方手臂上。眼皮里含着水一般的眼波。伊哭不觉松了手,那些指头儿便沿着他的手臂爬了上去,一直爬到颈后。蓝苗勾住了对方的脖颈,便将他压下来,对上了自己的唇。

古时多用山枕,这种枕头是瓷枕,与情人相会之时,姑娘们发髻上也会插支簪子。发簪与瓷枕不住相撞,使人心荡神迷,意驰神摇。因此曾有人吟“几叠鸳衾红浪皱,暗觉金钗,磔磔声相扣”。但蓝苗的枕头是填谷壳儿的,不能磔磔相扣,便不断地沙沙作响。

或是对方力道太大了,蓝苗被压得“嗯”了声。过了会儿,他有些吃力地抬手,抹下鬓边的银掩鬓。又从头顶上伸过去,将左手腕上的银手镯褪了下来,叮铃当啷地扔在一边。他低声道:“有东西硌我背了……”

然后那枚铜质的小剑也被扔进了首饰堆中。

屋中一片静谧,偷食吃的大老鼠吧嗒吧嗒着小爪子,又躲了起来。

蓝苗还在轻轻喘息着,搂着对方的肩膀,低头吻了吻他的鼻翼,道:“你再来个十次八次,我也生不出娃儿。”

伊哭的手掌还粘在蓝苗腰上,衣衫俱被汗浸透了。

据说练童子功的武林人士,比旁人都要勤奋,为的就是消耗多余的精力,好晚上回家倒头大睡。万一胡思乱想心猿意马破了功,这半辈子就白练了。又据说领赏金卖茫死亡线上走一遭后,大多滥赌狂嫖,为的就是发泄心中压力,快活不知时日过。

伊哭一腔子杀气被李寻欢逼回来,全发在五毒童子身上。虐杀了对方,他内心的邪火虽然有所发泄,未免总觉狂躁不足。完全征服和占有蓝苗后,他感觉既满足,又舒畅。他的脸正贴在对方肩窝里,皮肤与皮肤紧紧相黏,只觉从肩骨到臂肘,从腰椎至胯部,全身筋骨仿佛拆卸开了,松散在一池滚热酥油之中,说不出的销魂蚀骨。

他在蓝苗前胸上不知留下多少印子,还想在脖颈上多留几个。

蓝苗今夜算是领教了伊哭的本事,捧住他的脸道:“你……你不会累么?”

伊哭哑声道:“你何不再试试?”

他抱住蓝苗,整个人一个翻身,又将蓝苗压在了下面。

蓝苗道:“那……为何你……那么久?”

伊哭道:“我还能更久。”

蓝苗忍不住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何中她的意啦。”

他说的“她”是指蓝蝎子,不过伊哭不仅中蓝蝎子的意,也中许多女人的意也不一定。

他伸出双手,缠在伊哭的后背上。屋内又只剩下“啧啧”的水声。

那只大老鼠又跑出来了,津津有味地继续饱餐着米饭。时不时还翘起尾巴,向床帐那边警惕地望着,好随时准备溜走。不过它今晚注定是要混个肚儿圆的。

晨光渐起,蓝苗翻了个身,只觉全身酸痛,好似骨头被人卸下来又安上去过。伊哭昨晚实在狂得过了头,难怪这事儿上一般人消受不了他。

他坐起来,将被子拉到胸口,手去摸衣服。身畔人也醒了,却将他手捉住,不许他穿衣服。蓝苗笑骂道:“你准备裸奔还是怎的,哎哟我腰酸。”

伊哭见他眼波含翠,口角鲜妍,平生未有此动人神态。禁不住在他掌沿咬了一口。蓝苗一掌拍在他胸膛上,道:“你是狗儿么?”另一只手去拿小衣。不料又被攥住。

蓝苗双眉一竖,正要发嗔。对方从床内抽出一样东西,替他穿上。这东西长度及腰,没有袖子,像一件小背心儿。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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