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十几名男子就像是逃命一样的下山的时候。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王琛跟唐华也是一样,很是诧异,不过,唐华除了诧异,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披麻戴孝的吴晓莲,站在余温的棺材前,双手环抱在胸前,盯着近在眼前的荒村,然后转过身来盯着我,王琛,唐华,若寒四人看了看。
最后,她把目光落到了唐华的身上:“你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唐华没有说话,只是紧皱着眉,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双眼死死的盯着不远处山上还依稀可见的在荒草中冒出房檐的一栋破旧的瓦房,紧皱着眉。吴晓莲的话,让我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说以前唐华来过这里?
还是,这里......
“我好像来过这里,山背后是不是有一座寺庙?”站在我旁边的王琛,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舅舅唐华之后,把目光看向了吴晓莲。
吴晓莲没有回答王琛的话。
唐华也没有回答吴晓莲的话,看着他们沉默的三个人,我跟若寒两个人,显得有些多余.....不,突然,我脑海里,忽然回荡起王琛的话,然后猛的抬头,看向了他说的那座山。
那是一座很高的山,一眼望去,能看到山背后的神农架山脉。
它比附近所有的山都要高,山脚下,就是南星村。
那些熙熙攘攘的被野草覆盖的房屋,还隐约可见,看着荒芜的村子,满山的野花野草,最终,我的目光落在了村尾那边那颗古老,沧桑的槐树下。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些久远的,零星的画面。
一个小孩子,坐在槐树下,手里抱着一支笛子,他看着在田埂间劳作的人,吹着悦耳的曲子....
这个画面,我很熟悉,很熟悉。
因为,它曾经几乎每天晚上都出现在我童年的梦境之中。
“我也好像来过.....”我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我好像明白了!”沉默了良久,露出了一脸苦痛表情的唐华,坐到了草地上,然后说:“这个村子,最起初的名字,不叫南星村,它叫‘薛家岭村’,五十年前,这个村子遭遇了一场恐怖的劫难,几乎全村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几户人家也搬了出去,后来因为战争,一批逃难的人来到了村子里定居下来,改名为南星村,是这样吗?”唐华说完,把目光看向了吴晓莲。
“这就是命,你们四个都躲不掉!”吴晓莲没有直接回答唐华的问题,而是反过来对我,王琛,唐华和若寒说了这么一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叫这就是命?
又是什么我们四个人都躲不掉?
忽然感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我,望着吴晓莲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若寒,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命?”吴晓莲看着若寒问道。
她在问若寒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眼神之中,似乎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纠葛,很复杂,迷离,也很深邃无际。仿佛,能洞穿人心一般,又仿佛,恍若隔世,与世无关!那是一种我很难理解的眼神和表情。
以我的理解能力,我只能用‘沉重’二字去概括它。
“或许吧!”若寒冷冷的回道。
若寒这冷冷的三个字,让我不忍打了个寒颤。
听完她的话我才注意到从骡坪镇上来,到现在一路上,若寒都没说一句话,她一路上好像都在想什么事。到了这南星村之后,若寒的整个人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你是二十年前,杨炳怀哥哥家那个最小的女儿?”忽然,被若寒那双冰冷的眼睛给吓了一跳的我,脑海之中,猛然的想起余温笔记里所记载的一篇记录在他生活笔记上,关于一双眼睛的描述。
他说当年自己拿着刀杀死了睡梦中的杨炳怀一家人后。
转身走向了杨炳怀哥哥家,当他跟一个恶魔一般,屠杀了杨炳怀哥哥一家之后,浑身鲜血淋淋的走到大厅的时候,大厅里,站着一个起夜的小女孩。
她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他。
一言不发。
既没大叫,也没哭喊。
余温说他之所以不杀这个小女孩,就是想让她记住他,让她一辈子都做噩梦,为他们杨家所做的一切,终身都活在噩梦里。之前王琛没跟我说若寒姓什么。
一听刚才吴晓莲叫她杨若寒的时候。
我的脑海里,就闪过一个念头,由于太快,来不及捕捉。
当我看见她那双寒冷的眼神之时,这才想起来余温的笔记!
“嗯,我就是杨家遗孤,杨若寒!”
复杂的看了我一阵的若寒,答道。
“杨玲,不,杨阳,你跟杨若寒,论起来还是亲戚,按照字辈排列的话,杨若寒得叫你叔叔!”就在我回忆余温笔记的时候,忽然,吴晓莲说了这么几句惊世骇俗的话来。
我跟杨若寒是亲戚?
这怎么可能.....
“没想到,当年薛家岭出去的人,还有人活着!”就在我觉得吴晓莲的话是不可能的事的时候,地上的唐华爬了起来,然后对我说:“看样子,让我们走到一起的契机点,就是因为,我们都是这里的原住民,都是当年薛家岭的人!”
王琛听了唐华的话,问:“舅舅,我爷爷不愿意说的事情,就是指这个?”
“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我年纪比你们大三十岁,有的事情,多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