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之辈呀。”
谷夏点了点头,“顺便提上一句,那桥陵……还是当年的上官珝,现今的孟隐奉命亲自设计督造的,据说可镇压邪魅,只保皇帝圣魂安然。”
云棠认真思考,“如你所说,既然他那般精通术数预测,想必设计个陵寝也不在话下。”
抬头见谷夏,却见他更是若有所思,眉头紧蹙,环顾四周,仿若发现了什么。
忍不住询问,“鬼爷,怎么了?”
只听谷夏嘴里念念有词,“不对,这可不是一般的山峦,高祖献陵、太宗昭陵、高宗乾陵、中宗定陵、睿宗桥陵、玄宗泰陵以及肃宗建陵都是依山而建,都在长安城不远处,且上官珝就埋葬在桥陵之中,若我猜的不错,这里可能便是帝陵不远之处!”
“啊?这你都知道!”
瞧着她那个惊羡的眼神,谷夏心里头竟有种说不清的骄傲滋味,他在人世逗留了这么久了,这种感觉还真是久违。
怕叫她看出什么,连忙肃了肃脸色,“只是猜测罢了,先找找看,才知是否如此。”
拽着云棠衣袖一角,一齐朝前方走去。
不远之处,一条笔直宽敞的石子路,仿若呼唤着两人过去。
见云棠驻足观望,谷夏极为自然地拽着她的手腕,“怯场是没用的,把你留在这我更不放心,既然这样,就一起走罢……”
他说的认真,她看不见他的神色,他的手掌也并不温暖,却让云棠突然的安心,义无反顾地点了点头,“走罢……”
谷夏没有回头,拉着云棠踏上石子路,走了一阵,步伐却有些迟缓,只因越往前走,那道路两旁的石塑便愈多,有蟠龙、巨象、雄狮、兵士、异兽……
云棠拽了拽他衣袖,“鬼爷,这是?”
“这是石像生,专设于帝王陵寝灵道两侧,以衬托帝王威仪……”
“灵道?”
“便是供帝王英魂进出……”
云棠忽然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这路和路两旁的石塑都阴森森的,不禁靠谷夏更近,险些贴在他的胳膊上,“快走……罢……”
而就在灵道尽头,是一座带有三出阙的大门,竟与皇城的正门朱雀门有些相似。
谷夏只望了一眼,“睿宗崩时,是大唐最繁盛之时,陵寝造价奢华,也没什么稀奇,这朱雀门应就是仿造皇城的朱雀门建的。”
可惜大门紧闭,只肃穆地排斥着一切外来者。
不过这对谷夏来说不算什么,他仔细瞧瞧,又拉着云棠转到一边墙根儿之下,揽着她纵深一跃,竟轻轻巧巧从高墙越了过去。
云棠回过神时,已身在桥陵陵园之中。
我去!果真是极尽奢华,一个埋死人的地方,竟如此的……精致壮阔!
只见这陵园之中,依次排列着大大小小参差错落的亭台楼阁,那楼阁之间,甚至有着蜿蜒曲折的小溪、平静无波的湖水,若不是她知道这是陵寝,还当仍旧是大内呢!
却被谷夏弹了个脑瓜儿嘣儿,“我说你今日怎么有些傻呆呆的?快走,赵到上官珝的墓要紧,你还想不想回去?”
“哎呦喂!”云棠揉了揉脑门儿,疼痛叫她清醒,又开始反思,自己今日是有些呆傻痴愣了,胆小懦弱也展露无遗,不过好在身边是鬼爷,自己什么德性他再清楚不过,也没什么需要隐瞒。
遂强迫自己鼓起勇气,“走走走!找上官珝!”
桥陵的陪葬墓并不算多,且布局极为工整严谨,上官珝的墓就在众多的坟丘之中,并不宏伟,甚至有些寒酸,坟丘上已长了许些荒草,仅有一块石碑藏在乱草之中,其上刻着上官珝的大名。
看来这些不怎么起眼的陪葬墓,并为得到很好的打理,与帝王陪葬,本是极为荣耀之事,此时却是无人问津,因着这陵园的高墙阻隔,连亲人后代都无法到前祭奠。
谷夏看出了她的心思,“你可怜他?”
云棠连忙摇头,“不是可怜,不过是感叹罢了,他的坟咱们找到了,就是这般,没什么稀奇,接着呢?要怎么办?”
听她这么问,谷夏思忖片刻,终是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刨开……”
“好……”云棠反应过来,“什么?刨坟?!”
☆、破绽
谷夏默不作声点了点头,将云棠薅到了一边,自己挽起袖口,左右看了看,拾起一根儿还算粗实的树杈,着手挖起土来。
云棠还算淡定从容,他这人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且信他多半不会错,站在一边儿看了半晌,见他掘断了一根树枝,只好也挽起袖口,随手捡了个带尖儿的石块儿。
刚朝地上划了一下,就被谷夏挤到了一边,“哎呦喂,快一边儿去吧,就你这两下子,咱俩就在这别出去了!”
云棠觉到尊严受了侮辱,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事事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可直到遇到了他,她一次次被他嫌弃,却也开始依靠起别人来了。
随意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