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的事也放心了一半,“既然如此,你们两个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梅娘这才露出了笑意,“谷兄弟也知道,我们都是留不长久的,我想着趁那之前与东郭好好过过平淡夫妻的日子,本催着他跟你说,可他是个窝囊的,不敢亲与你提,既然今日你找我,不如就直接说了,谷兄弟,你看着可行?”
这梅娘外形虽是个半老徐娘,却到底比谷夏晚生了许多,因此也不好叫他别的,只好一口一个“兄弟”称呼。
“他的事还是要他自己做主,若是他能生活的开心,我自然是同意的。”
听他这么说,梅娘瞬间喜上眉梢,“那我们俩就谢谢谷兄弟成全了,我与东郭寻思着……再过一段日日相守的日子,前尘往事也就该放下的都放下了,不如一起去投了胎,但愿来生还能有缘再见……到时候走之前,我与东郭再回来跟你道别……”
谷夏一直背着手听着,这时候才转过身来,“再是道别也终究要分离,这也是无奈之因果,你们俩走罢,就无需回来了……”
这梅娘也是个爽快人,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只点了点头,又朝门口一吼,“进屋来罢!”
这话一落,东郭马上就笑嘻嘻闯了进来,屋里的两人唯有无奈轻笑,看来还是被他给偷听去了,不过也好,省得再与他说。
待东郭走了过来,谷夏才拍了拍他肩膀,“一会儿你就与梅娘走罢,你上一辈子受了苦,死后跟了我一场,我也没有什么留给你的,只期望你日后莫念过往,这一次好好的为自己活着,好好珍惜身边人,什么时候走了,不必特地回来告知……只好好照顾自己和梅娘,我就安心了。”
这一番话说的煽情,唯有亲临之人才知个中滋味,饶是东郭这样的糙汉子也不免掉了两滴眼泪,“谷爷,我东郭这辈子死的冤枉,可是能遇见你,遇见我们这些所有人,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份情谊,我生前从未真正体会过,纵是早晚要忘,可我也是用心珍视过了,日后只请谷爷照顾好自己,万事想开些……也想想自己的事……”
别看东郭这人长得粗犷R灿行┐筇酰可感情上却是个细腻的玻璃心,见他这样,其余两人也都有一丝伤感,梅娘看他,虽是自个儿心里也不得劲儿,还是不忘了损上两句,“瞧你那点出息!早知是这样怂包,我会看得上你!”这般说着,却不忘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塞进东郭手里,才又跟谷夏说话。
“谷爷,既然他这样叫你,我也就这样叫你了,你也别嫌弃,这老头子虽说有诸多不好的地方,可到底日后也是我的了,以后我会尽力照顾着他,你请放心就是,再有一个,梅娘也要在这里多谢谷爷您从前照顾我们家东郭,不嫌弃他蠢笨窝囊。”
她这话说的狠绝,把东郭埋汰的一文不值,却把心情不太好的谷夏给逗笑了,谷夏哭笑不得,“再蠢笨窝囊也是自家兄弟,我照顾他都是没有法子的事情,日后我这兄弟就托付给梅娘了……”这般说着,竟咂么出一丝嫁女儿的味道。
被这两人交付来交付去,东郭也觉得有些别扭,自己又不是个大姑娘,见插不上话,只好在一边默默看着谷夏,忍不住赞叹一声,这眉眼,这身形,只希望他喝了孟婆汤也能记得,自己还曾有一位这般俊美又仗义的兄弟……”
知到再拖也仍是舍不得,梅娘拉着东郭先告了辞,“谷爷,那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谷夏点了点头,“那就走罢,但愿你俩往后的日子和和美美……送别总是伤感,我就不出门相送了……”
梅娘点了点头,这才拉着东郭出了三清殿,刚迈出一步,那殿门就自动合上,这样一来,东郭更是舍不得,见他犹犹豫豫,梅娘实在是看不过去,只好推搡了一把,又轻劝几句,“谷爷他一个人送走了那么多人,你不能总叫他看着你们走,谁都有心累的时候,你若是真为他好,就爽利一些,莫要磨磨蹭蹭……”
东郭是个听她话的,又觉得她这话说的有理,只好拿衣袖揩了把眼泪,拉着梅娘往远走了。
待没了人影,那三清殿的殿门才缓缓打开,谷夏望了望远处,他叫他不必回来,未免显得过于凉薄,可凡是经历过生死的人都是知道的,不是他愿意凉薄,实在是一切的聚散离合都太过偶然,表现的越是情深意重,反而越是徒增伤悲,莫不如相忘于江湖,是究竟真实叫人难以抗拒,才不得不学会了潇洒。
作者有话要说: 这梅娘的身世有点像琵琶女……
☆、错错错
东郭走后,这个月一晃儿就过了,云棠倒是为着他的不辞而别气了几日,可后来好歹也想通了,他们这些人,不能以常理度之,唯有默默祝福他往后的路顺顺当当,莫再无辜丢了性命。
她这些日子过的规规矩矩,一心一意做个称职的宫正大人,比如这日,她就带着戴雨西内跑了一趟,只因住在那的两个老太妃因为只鸽子吵了起来,也不知哪飞来的一只鸽子,太妃们年纪大了心善起来,时不时给些食物投喂投喂,谁知那鸽子不知饥饱,竟被活活撑死了,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