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回来。”
拾光淡淡一笑:“她纵然是觉得不对,也不会真的发现什么。”
钱仲看着胸有成竹泰然若之的拾光,不禁愣了愣。
这个拾光并非泛泛之辈,他能用一个瞎子画师的身份浪迹四方不叫人起疑,甚至能对如今发生这一切游刃有余——
钱仲无时不刻都在怀疑拾光,而拾光似乎也无惧他们的怀疑。
二人各有所思的回到督公府。钱仲道:“督公那边出了一点变故,这段时间,就劳烦先生了。”
“谈不上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拾光并不在意。
拾光见钱仲欲言又止,他知道他想问什么。其实不仅是钱仲,赵珒身边的所有人都在怀疑他。
怀疑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最后,拾光望着茫茫夜色,只说了一句:“有些事情我暂时不便说,但你们督公选择相信我,我也愿意尽全力帮他,我们现在就是朋友,既然选择信任,若是再互相猜忌,恐怕对谁都不利,钱卫长,你说是吗?”
钱仲看着拾光那张与赵珒相差无二,神态却又完全不同的脸,无话反驳。
“先生所言极是。”
——
薛令微在灯会逛了约莫一个多时辰,许是伤还未痊愈,没多久她便乏了。
“许了什么愿?”赵珒站在蹲在河边的薛令微身边,问了一句。
薛令微抬眸,反问:“你又许了什么愿?”
一阵风吹来,掀起他们的衣摆,水面涟漪微漾,花灯忽明忽灭。
赵珒负手在后,瞧着那只满满飘走的河灯,说道:“愿你好。”
“还有呢?”
“没有了。”
薛令微眉头一扬:“为什么不是我们都好?”
“只要你好,我就好。”
听到这句话,薛令微望着放满了灯的水面,唇边扬起一抹消散不去的甜笑。
她起身,笑着看向他:“赵珒,你真是会哄人。”
“没有哄你,是说真的。”
上元的灯,还有眼前的赵珒,薛令微觉得,这大概就是她最百看不厌的温柔画面了。
赵珒将她脸上的那抹芳菲娇俏尽收眼底,他又继续问她:“你呢?你许的愿里,可有我?”
“当然有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薛令微耳根有些发红,紧紧抿着的唇洋溢着掩饰不去的笑意。
“在想什么?这样开心?”赵珒问了一句。
薛令微没有回他,只道:“咱们回去吧,咱们还没吃元宵呢!对了,我还想吃你做的汤圆儿。”
赵珒又问:“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别的想要的东西?”
她的生辰,他从未送过她什么,因为他以前是她的奴,没法送她想要的。
薛令微道:“我说了,你就能给我么?”
“嗯。”只要薛令微说了,赵珒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满足她。
“赵珒,你答应的这么快,会让我真的觉得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我。”
“只要你说,我会给你。”
纵然薛令微不认为赵珒真的能给她所有想要的一切,她也确实没有什么另外很想要的东西,但赵珒这句话,却叫她很是开心。
“那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能给我?”
“你想要,我就给你。”
看赵珒回的如此认真,薛令微忍不住笑了笑:“我同你开玩笑的!我有点乏了,不想走了,我想要你背我。”
赵珒二话不说,背对她屈膝蹲下,“上来吧,回去我给你做汤圆吃。”
薛令微高兴极了,弯腰附在他的背上,被他一把背起。
就像以往的每个上元节那样,回公主府的时候,都是赵珒背她回去的。
她很喜欢赵珒背她,喜欢将脸枕在他的肩颈上,看明灯与星辉在夜色里相映。
这是她觉得最美好的事情。
赵珒先前跟她说,原来他们不住这里,只是前两日王世仁的人发现了他们,所以他们才来这边换一个住处。
虽然赵珒跟她说,王世仁和她母亲不会找到他们,毕竟他们已经逃了大半年了。可薛令微还是想早点回京城去。一是怕母亲担心她,二是她觉得自己跟赵珒没有必要这样逃亡。
母亲是摄政长公主,又最疼她,只要她跟母亲闹一闹,母亲拿她没办法,定会依了她,去跟王世仁和离,再光明正大的嫁给赵珒。
虽然想是这样想,但薛令微还是不大确定母亲真的会依了她,她还是担心自己护不住赵珒。
所以她还是要想别的办法。
可是……
有什么办法,是能叫母亲不反对赵珒做她的郡马的呢?
到要睡觉的时候,薛令微本来以为她会跟赵珒睡在一起。然而赵珒并没有。赵珒将卧房让给她,自己去睡了外边的一张长榻上。
赵珒其实只是不想伤她。他不知道那次她留下的伤到底好了没有。
不过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