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随着那人的呼吸轻轻扑在她的脸还有脖颈上,薛令微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紧紧抿着唇,怕的几乎快要哭出来。
那人只在她颈侧轻轻一嗅,然后就放开了她。
薛令微并没有因为那人放开自己而觉得放松半分。那人虽然放开了她,可一只手却搭在了她的肩上,绕到她身后。
接着,原本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忽然将她半边衣裳扯到臂弯,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臂和大半个漂亮白皙的肩背。
以及蝴蝶骨上那枚拇指大小的粉色胎记。
薛令微左背一凉,便再也克制不住强忍着的恐惧,咬着下唇一下子就哭出来了。
“公、公公,放过我吧,我求你了!……”薛令微手脚都被绑着,硬跟这太监反抗一定行不通,她哭的浑身颤抖,不住哀求,除了哀求,她想不出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
她是真的害怕了,早知道这太监也有这癖好,她即便是在福州沦落到乞讨,也不会听朱赟的话回来。
被个太监用那样的方式羞辱,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赵珒看着她突然哭的如此委屈绝望,先是愣了片刻,然后又将她的衣裳拉好。
“原本以为看错了,没想到还真是你。”赵珒终于出声,说完前面这句话,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平静的唤了她一声,“薛令微。”
薛令微立马止住了哭声,浑身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
这个声音她不会听错,即便是一年多不见,她依旧十分熟悉这个声音。
是赵珒。
知道这人竟是赵珒之后,薛令微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珒自她身前屈腿蹲下,将蒙着她眼的布条摘下。没有了隔着视线的障碍,二人四目相对。
薛令微红着一双眼,微微张着唇,错愕的瞧着身前的赵珒。
赵珒看着她惊魂未定又诧异的表情,拿着布条的手肘搭在屈起的膝上,道:“既然如此怕我,怎么又想不开的想做我的侍妾?”
她哪里是想不开?她是根本不知道这东厂督公就是赵珒啊——
朱赟和荣娘竟诓了她?!
“怎么不说话?”赵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我,我……”薛令微支支吾吾半天,本想着回京后避开点赵珒,却没想到朱赟要她帮着对付的人就是赵珒,她当时根本没有将赵珒跟东厂提督联系在一起,朱赟又从未跟她明说过这就是同一个人。他不明说,八成就是清楚自己若是知道真相,定不会轻易同意。
如今跟赵珒这么突然的相见,还成了他的侍妾,这让她一时连接受都来不及,哪里还有空去说其他的?
“我原以为一年多未见,你会有话想跟我说。”
若是以前,薛令微定会跟赵珒喋喋不休,只是如今……眼前这个赵珒已不是昔日的赵珒了,她怎还能像以前那样?
见她语塞,赵珒忽然轻笑了一声。
薛令微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只觉得恍若隔世。他真是会骗人,骗得她深信不疑。
“真是难为皇上,为了把你赐给我做妾,用整个宫宴做局,我倒没有揣测过他会找你,更没有想到,你真的会再回来。”赵珒以为她真的跟李焱去别的地方了,本来还想着若是李焱成为她的归宿,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事到如今,薛令微就等同是哑巴吃了黄连,根本无话可说。
赵珒身子往她跟前倾了倾,“你回来,是因为想我?”
“不是!”薛令微下意识利落的反驳。
赵珒了然,又接着说道:“那就是想为你母亲报仇了?”
“也,也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她不过就是因为自己在福州过不下去了,回来想等他死了,好恢复郡主身份而已。
“是因为恨我?”
“不……也不恨。”她哪里敢当着他的面说恨他?
赵珒也不追究她这是真话还是假话,他伸手将她落在脸侧的碎发别在耳后,对她温柔的笑道:“一年前,若是你说你要为你母亲报仇,你可知道我会如何对你?”
薛令微知道他如今的温柔不过是浮于表面的虚无。
明明眼前的人就曾经的人,同样的一张脸,她看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却知他已不是曾经的赵珒。
她低声回道:“应是……会杀了我。”
赵珒笑了两声:“你明白就好。”
薛令微不免心惊,当时她并未想过赵珒去公主府救她的同时,也打算杀她。
须臾,她问他:“你恨我母亲,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还要过问我的选择?你难道就不怕我是骗你的?”
“我从未担心过这样的事情。”赵珒欺近她,双手环过她两侧,解她手上的绳索。薛令微的脸因为他的靠近贴在他的肩前,远看去就像是二人紧密相拥。“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绳索被解开那一刹那,薛令微发酸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