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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月愣愣的看着他吃自己的剩饭,忽像被什么给劈了一下。
虽然抱怨着凉了不好吃,但卫庄还是把包子吃完了,吃完之后,又喝了两口粥,这才叫了人结账。
卫庄的声音并不大,但很有力度,像剑击金属产生的鸣响,能让人在一片嘈杂中第一时间将这个声音捡出来。
叶荻应声而来,态度仍不友善,但人情却是到位的,她冷冷道:“月姐姐是我们的亲人,你既是月姐姐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这顿饭我们替姐姐请了,不必付。”
卫庄笑了一下,他从腰间摸出一粒银珠,搁在空碟子里道:“无功不受禄,叶小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银珠落盘,滴溜溜的在里边来回转。
卫庄道:“月娘,走吧,咱们别耽误人家做生意了。”
练月站起来,叶荻就在眼前,她也忘记了同她打声招呼,当然也没有瞧叶湛,而是径直走出了铺子。
卫庄见她走得急,步子也大,似乎想跟上拉住她,但店里这么多人,又不好拉拉扯扯,只好先跟着出了铺子。
出了铺子后,练月忽又停住了步子,卫庄差点没直接撞上去,还好及时稳住了自己。
练月转身去瞧他。
卫庄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问:“怎么了?”
练月直直的看着他:“你之前说的那个小情人是我吗?”
卫庄愣住了。
练月追问:“你说她同人私奔了,那人是叶湛吗,你说她未婚夫有个妹妹,是叶荻吗?”
卫庄抿了一下嘴唇,没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而是反问:“你自己是谁,你自己不知道?”
练月愣了下,反应过来,想了想,是啊,他跟她风马牛不相及,她为什么要揪着这点巧合胡思乱想呢?
叶湛终于抽身出来,见他俩还在门口站着,就走了出来,笑着问:“吃得还满意吗?”
练月将目光调向他,他唇畔含笑,一派温和。
卫庄道:“口齿留香,叫人念念不忘。”
叶湛笑:“卫兄喜欢就好,以后常来。”
卫庄道:“一定。”
叶湛瞧向练月,见她脸色有点发白,走近了问:“怎么了,不舒服?”
练月的声音柔了不少,道:“我没事,你先忙吧,不用招呼我们,我们就回了。”
叶湛将目光从练月身上移到卫庄身上,道:“那我就不送了,两位走好。”
卫庄瞧着叶湛,话却是给练月的:“月娘,我的玉佩不见了,好像落在里边了,你能帮我去找找么?”
练月瞧了一眼他腰里,皱眉思索:“你带玉佩了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卫庄几乎在哄了:“带了,你帮我去找找。”
练月只好回去帮他找玉佩。
叶湛瞧着他,好像久别的故人重逢在相互打量那般,然后意味深长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半年未见,卫兄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卫庄闲话家长般:“自从知道叶兄也在城里后,愚弟就一直寝食难安,总在想用什么法子能叫叶兄知难而退,不过今天过来一瞧,倒是觉得自己多虑了,叶兄是捕快,一双手不知抓了多少窃贼,大约最能体会偷来的东西无法长久这个道理。况且叶兄是君子,君子一时不察,被迷了眼,乘虚而入,但冷静下来,未必就不后悔。我求而不得,辗转反侧,叶兄握着偷来的珍宝,未必就能安心。只要叶兄尚存君子之心,想必早晚会把珍宝归还。倘若叶兄非君子而是伪君子,她早晚会发现,离开是迟早之事,我不着急,我有的是耐心。”
叶湛笑得更深了:“原想卫兄是剑术高手,没想到也是诛心高手。”
卫庄惶不多让:“愚弟一点粗陋见解,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叶兄见谅。”
叶湛谦虚道:“哪里哪里,卫兄一向高明。”
卫庄笑了一下:“彼此彼此。”说着进了店里,对正在桌椅之间找玉佩的练月道,“我想起来了,今天的确没带,别找了,走吧。”
练月没好气道:“我就说你没带,你非说带了。”
卫庄叹气:“我忘了。”
说话间两人出了铺子,练月瞧见叶湛正在石榴树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