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19
谢步御走后,苏日暮看了看天色,又望了望兀自沉思中的阜远舟,颇有干瞪眼的感觉。
阜远舟理清薛义保一事的大致脉络,才察觉到某人怨念的视线,抬起头来,神色淡淡:“怎么了?”
苏日暮指了指窗外,“快天黑了,还不走?”
“走去哪儿?”阜远舟下意识反问,问完了才想到除了皇宫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去哪儿。
仅仅只是几个月而已,他的生活里除了那十分之一分给了魔教和苏日暮,其余时间竟是都围着那个人在转。
可是那个人除了政事之外,又何尝不是大部分时间和他在一起?
阜远舟不相信阜怀尧不喜欢他,可是为什么他还要将他推给别人??连所念之人都能亲手推开,阜远舟忽然不敢去确认自己在他心中究竟有几分重量。
他惨然一笑。
要人的心,实在比要人的命难得多,他只是想要自己心爱的人也能爱上自己,相守相伴,怎么就成了罪大恶极的事情了呢?
连阜怀尧也是这么想的吗?
阜怀尧平生不苟言笑心思莫测,这几月相处阜远舟本以为已经窥见对方心扉一角,却没想到都是徒劳。
他是真的想让自己娶亲纳妃……还是另有打算?!
阜远舟自负智计天纵,却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那人的心思。
见好友说着说着话就魂游天外了,苏日暮自然是知道他想起了谁谁谁,当真想恨铁不成钢地戳戳他的额头骂他一句死情痴,旋即又叹气,真心觉得阜怀尧真的很好很强大。
有些人注定是为爱而生,至死不悔。
苏日暮想起自己偷偷问乌鸦嘴关于阜远舟的姻缘,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心里不是不嘀咕这真不是个好兆头的。
在苏大才子看来,过于浓烈的感情只会让人丧失理智丢掉坚持,那个冰山系生物居然还能维持他的面瘫脸没有在阜远舟的刻骨柔情下化作绕指柔,反而还有抽身出这个窒息漩涡的念头,真是不可思议。
幸好他和甄侦没到那个生死相随也不可能到生死相随的地步,不然他们两个人要是纠结成这样……干脆一刀砍了他们比较实际。
“子诤。”苏日暮伸出手在失神的他面前摇了摇,唤回他的注意力。
“嗯?”阜远舟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今晚去我那里呆着?”苏日暮道。
阜远舟脸色有些诡异,“我去你那儿的话,那你要去甄侦那里睡?”
苏日暮:“……”他应该是先反驳听朝小阁有客房还是先为阜子诤不纯洁的想法和他单挑一顿?!
苏大酒才的脸上五颜六色精彩纷呈,阜远舟看着看着表情就更古怪了,“还是你已经住在他那里了?”顿了顿,摸摸下巴,“虽然有些事我不太清楚,不过我为什么总有一种你和他住一起会吃亏的微妙直觉呢?”
虽然觉得好友的武功非凡别人占不得便宜,但他还是为自己的直觉感到莫名忧郁。
苏日暮脸色扭曲,大有一句不合拔剑(……剑呢剑呢?!)相向大卸八块的冲动,“什么叫做小爷会吃亏!?!”他像是那种会被压的人么么么?!
阜远舟很无辜,“我只是这么觉得而已。”
苏日暮瞪眼,可不理会他那太天然的无辜,直接把手边的茶杯甩过去,龇牙:“太久没松动筋骨,欠教训了是不是?!”
“你这是恼羞成怒?”阜远舟表达了自己的好奇,同时一个旋身接住飞来凶器,夹杂着内力的杯子甚至还在手里旋转了几圈。
“恼羞你妹!”
对方已经并拢双指正欲攻来,阜远舟赶紧防御,不过不等两人有下一步动作,一阵敲门声就为这场“斗殴”划上了句号。
两人眉头一扬,同时收了手,淡定地恢复原本的姿态,好像刚才的剑拔弩张完全不存在似的。
门外的人脚步声轻微,有三个人,明显有武功傍身,不过敲门的动作礼貌而恭敬,不像是有敌意的。
阜远舟心里隐约有个猜测,皱了皱眉,道了一句“请进”。
雅间的门应声而开,来人是三个侍卫打扮的男子,身形笔直,似有军旅之气,不过一进门就恭恭敬敬地对着座上的蓝衣人行了礼。
“你们是……”阜远舟问。
“冒昧打扰,殿下见谅。”为首的一人不答,只低眉垂首,小心地奉上一块证明身份的令牌,并道,“属下奉陛下之命,特来恭迎殿下回宫。”
阜远舟一看便知是贪狼的影卫,闻言,也不知该作何表情好。
苏日暮袖手旁观,咧咧嘴角大有嗑瓜子看戏的感觉。
阜远舟踌躇了片刻,“……回去告诉陛下,本王不回去先。”
影卫没有离开的意思,道:“殿下有伤在身,陛下一再交代您必须回宫。”
“楼下已经备有马车,殿下莫要为难属下。”
阜怀尧的担忧太过明显,阜远舟几乎动摇,但是想起早上自己失控的脾气,生怕又会对兄长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伤人伤己,只好摇了头,“本王今晚在甄学士家留宿,你们回去告诉陛下一声就行了。”
说罢,他在桌上留了银钱,给苏日暮一个眼色,起身便走。
苏日暮慢吞吞跟上。
几个影卫有些着急,但是又不敢拦,只好紧紧跟在后面。
“宫外不安全,请殿下莫要为难属下们!”
“陛下甚至担忧殿下,还请您谅解谅解陛下!”
“陛下已经在御书房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