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11
见苏日暮似乎陷入了某种微妙的情绪里,眼神微微感伤的,尽管易了容,但是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素来吊儿郎当的人身上,杀伤力实在有点大。
每每都是如此,常常只有一个阜远舟,才能牵动他最真实的情绪。
甄侦看着他,苏日暮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着看着,甄侦心绪不知为何就纷乱起来,闹哄哄的折腾着耳朵,叫人不得安宁。
他不由自主地踏前一步,伸出手抱住苏日暮。
苏日暮被他拉回神思,“干嘛?”
“我不喜欢你这样。”甄侦有些闷闷地道。
“啊?”自家情人的语气委实罕见,苏日暮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和三爷……总是有一种比别人更深的羁绊,你是三爷赌不得的一张牌,三爷也是你最重要的人,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别人都格格不入,只要事情和三爷有关,你甚至能像是防备敌人一样对待我……”甄侦慢慢地描述着自己的感觉,难得有些示弱,“我不喜欢你这样。”
甄侦的声音就响在耳侧,不大声,里面的情绪却能轻易地捕捉到,苏日暮一下子怔住了。
靠在甄侦的怀里,他才猛地惊觉,这一路上阜远舟满腹心事,宿天门太猖狂,他终日忧虑种种事情,两个人即使同床共枕,也很久没这么亲密地在一起了。
他……好像总是忽视了这个人是他选择来陪自己一生的人,而将他当做是不同势力的人试探防备。
愧疚在一瞬间席卷而来,苏日暮禁不住心口微疼,但是嘴硬惯了的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不该说抱歉。
能让甄侦这般沉得住气不动声色的人都亲口示弱,纵横京城文坛的苏大酒才忽然发现自己真是个招人嫌的混蛋。
“你担心什么?”苏日暮故作轻松地问,“担心我会不要你?”
甄侦愣了一愣。
“也对,子诤是相貌好,名声好,武功好,脾气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会做官会做饭,出得朝堂进得睡房……”苏日暮细数着自家好友的优点,然后在周围越来越低的气压里忍不住笑了,“可惜,那是他家皇兄的私有物品,不能擅动。”
甄侦咬牙,“不是陛下的话,你就倒贴给三爷了?”
“当然……不可能了,”苏日暮的脸色像是吞下了一百只苍蝇,“他是好,不过就算是好得天上有地上无又怎么样?小爷就是跟他对付不来!”
“嗯?”甄侦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
“那个混蛋重色轻友,有了皇兄丢了义兄,一根肠子通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觉得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固执得像头牛,自负得讨人嫌……”苏日暮愤愤不平地把自家好友的老底掀了个底朝天,最后总结道:“小爷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和他碰上的?!”
刚才的气氛被瞬间打得七零八落,甄侦顶着一脑袋省略号无语地把人放开。
应该是他说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遇上这么个灾星的吧!!!
苏日暮“嘿嘿”笑了两声,凑过去粘着他,“还生气不?”
甄侦睨他一眼,“我要是还生气呢?”
苏日暮嬉皮笑脸,“要不你打我一顿,保证不还手~~~”
甄侦上上下下打量了他片刻,忽地诡谲一笑,“我怎么舍得打你?”
苏日暮本能地觉得这句话肯定还有补充。
果然,甄侦施施然接上下半句话,似笑非笑,“你在床上不还手就行了。”
苏日暮的脸色绿了绿:“……”
在床上不还手不就等于是被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压么!?!
纤长白皙的手指轻点对方血色微淡的薄唇,甄侦眼中波光流转盈盈动人,“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苏日暮下意识一口咬过去。
甄侦:“……”
苏日暮:“……”
手指传来刺痛感,甄侦的眼神陡然变得微妙起来,“松开。”
苏日暮在考虑要不要下牙再狠一点:“……”
甄侦勾起一边嘴角,其中威胁昭然若揭,“白痴,不想被毒个半身不遂的话,就赶紧松开你的狗嘴。”
苏日暮:“……!”
识时务者为俊杰,苏日暮悻悻然正想松牙,突然却听见门页响动声,两人一惊,同时转头看去。
甄侦和苏日暮呆了。
门外的蓝衣人呆了。
不到一霎,苏日暮就登时松嘴,后退,讪笑,动作一气呵成。
甄侦也猛地抽回了手,负在背后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哟,子诤,你总算出现了~~~”苏日暮热情洋溢地打招呼道。
“三爷。”甄侦简单地行了个半礼。
好像刚才的场景都是浮云啊浮云~~~
门外的阜远舟抬脚进来,关门,将两人扫视一圈,然后一挑眉,一字一顿道:“几天不见,你们倒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啊。”
甄侦:“……”
瞧瞧这模样,听听这语气,这不活脱脱就是一个看到自己儿子和儿婿成亲前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老丈人么!
被自己的脑补秒杀了的苏日暮抖了一抖,赶紧转移话题恶人先告状,叉起腰抖起腿气势汹汹道:“说,你丫的这几天跑哪里去了!?”
他们进来之前,是推测阜远舟已经进了停仙宫的,所以进来之后在各处都做了只有苏日暮和阜远舟二人才知道的标记——当然现在不止二人知道了——但是阜远舟一直没有出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