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离共度了许多朝夕,总该有点情分吧?想来即便那姓余的再度出现,也未必能分去自己的宠爱。

魏明欣这般想着,内心稍稍安稳。方才她借故下山倒不单是采办脂粉首饰的缘故,实则是要托人打听余阿秾的消息——这外室的身孕就像一根刺梗在她喉咙里,令她日夜难安,不拔除誓不罢休。

好在看陆离这架势,用不着多时就能将那人忘得干干净净,男人都是薄情的。

魏明欣将一只葱白的玉手搭在陆离胸口,娇媚的睨他一眼,恍若不经意的提起,“方才妾身上来时仿佛遇见了太子妃,就连太子也在她车里……”

她婉转的留下半截话不提,好让陆离进行充分的想象,不过她话里的暗示已够明显了:太子又不是从前伤重不能走路的时候,倒巴巴的跑去和妻子挤一辆车,还能出于什么?

魏明欣故意告诉他此事,本来是想和陆离一同嘲笑这对白昼宣淫的伤风败俗之辈,谁知陆离听后脸上不见揶揄,反而青筋暴起,厉声道:“别说了!”

魏明欣先是震惊,继而便委委屈屈的望向他:她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会引来夫君如此大的怒火?

陆离意识到自己失态,草草肃正了面容,敷衍道:“别人家的闲事何必你我操心?各人自扫门前雪便是。”

魏明欣心生狐疑,从前陆离可没少同她议论礼亲王与安郡王两位兄弟的八卦,怎么到了太子这儿就这般谨言慎行起来?

只怕还是因为乔薇罢。她不禁冷笑,继而想起乔薇亦是今日来出云寺参拜,像她们这种官宦人家的女眷自然不可能临时起意,事前都得与庙里的主持方丈商量好的,好肃清宾客。如此种种一联系,陆离多半也是打听得乔薇的动向,才想与旧情人好生一聚,慰藉相思。

这贪多嚼不烂的混账!

魏明欣一时血涌上头,几乎便想臭骂陆离一顿,可前车之鉴告诉她,乔薇就是个祸害,万不能因此再与陆离大动干戈,因努力压抑着心头怒火,冷声道:“殿下方才见过太子妃了么?”

陆离没心情与她废话,只胡乱道:“见过了。”继而便吩咐侍从,“备车,咱们回府。”

魏明欣心头暗恨,他越是这般遮遮掩掩,越证明里头有鬼。当然了,有太子在,这混账东西肯定是讨不着好的,不过陆离的心思她却不能不防。方才她还以为自己已将丈夫的心聚拢于手掌中,如今才发觉陆离是个颇念旧情的人——至少对于乔薇是如此。即使乔薇已嫁作他人妇,他还是念着她,想着她,更恨不得重新占有她。

到那时,自己这位无足轻重的妾室唯一的下场就只有扫地出门去。魏明欣暗地握紧拳头,愈发坚定了除掉乔薇的心念。

*

乔薇经过马车上那番折腾,膝盖往下都是软的,哪里还走得动路?虽不曾真叫陆慎抱着回宫去,却也只好由他牢牢搀扶着,抓紧男人的胳膊免得摔倒。

别人问起,她只尴尬的说自己在蒲团前跪久了,两腿发麻——足可见她对神明多么虔诚。

陆慎则笑而不语。

进门以后,乔薇立刻狠狠地瞪向身侧,命他放开自己。

陆慎两手一撤,乔薇整个身子直直的向前栽去,亏得陆慎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乔薇不得已,只好仍旧躺到他怀里。

陆慎笑道:“怎么站都站不稳了?”

乔薇心道这都是谁害的,他竟有脸拿自己取笑?!可惜里头的缘由太过不可描述,乔薇不能认真同他分辩,只得含糊忍下罢了。

陆慎便要探手于她裙中,“不如还是到净房去洗一洗?”

乔薇惊慌失措的将那只贼手按下去,虽说是在自己寝殿内,她并不想同陆慎再来一回——这人的体力实在太好了,好到令她消受不住。

可是大腿内壁黏哒哒的,也着实令她不太舒服。乔薇无力地点点头,鉴于她现在如初生婴儿般脆弱的处境,只得由陆慎抱她到后头去。

然而洗着洗着,两人便滚到了席子上,乔薇都不知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明明陆慎的手法与青竹等人并无不同,甚至更细致体贴些。乔薇被他那双巧手按摩得十分舒坦,加之热水蒸腾下,整个人都仙气飘飘起来,就快晕了。

所以她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陆慎抱到床上去的么?乔薇坚信一定是这样的,她才没有那般饥渴。

度过了最畅快美妙的数场战役,待得雨散云收,贤者时间便来了。乔薇看着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十分懊悔自己为何轻易答应陆慎的要求,这下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不是又得重新洗澡了么?

陆慎刮了刮她的鼻尖,温声道:“反正方才洗得潦草,不如让她们重新烧过热水,仔细清洁一下。”

也对哦,乔薇正想泡个痛快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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