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声道了谢。

不想这几个花红柳绿的在面前晃眼,乔薇让张德忠将人领了下去,自己却朝陆慎露出一个深情款款的笑,“殿下,咱们开饭吧。”

她真的饿了。尤其在经历了昨夜的剧烈消耗之后。

陆慎敢不从命。

东宫的早膳比丞相府丰盛许多,乔夫人向来信奉“过饱伤胃”的原则,认为吃得太多容易生病,因此严厉控制丈夫与儿女们的饮食——其实也就是教导他们要忍饥挨饿。乔薇深深怀疑原身的脾性遗传自这位母亲。当然结果也不算坏,至少丞相府都是一把细腰的俊男美女,就连乔相人到不惑之年,也还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一枚,并未像寻常的中年官吏那样发福,其中少不了乔夫人的功劳。

不过乔薇却觉得,人生在世太多美好的事物,若不尽情享受就太可惜了,何必处处克制?反而委屈自己。

因此她很感激陆慎的安排,看得出这些膳食都是为她准备的,陆慎的面前就只有一碗清粥、一碟小菜及几个纯素馅的花卷馒头。

他在养病,大油大荤都在谢绝之列。

乔薇小心翼翼地夹了块虾饺,感触到陆慎投来的颇为怨念的目光,遂大发慈悲地递过去,“要不要尝一点?”

虽然那是她用过的筷子,陆慎并不介意,面上欢喜无限的张嘴欲咬。

谁知却被张德忠瞧见,眼疾手快的将这罪恶的美食夺过去,皱眉道:“殿下,黄大人说了不许吃这些,否则伤口更难愈合,您怎的不遵医嘱?”

面对陆慎瞬间如霜打茄子般的面容,乔薇缩了缩脖子,表示爱莫能助。

见对方颇为怏怏不乐,连筷子都懒得动,乔薇看着倒是不忍,想了想,叫青竹过来,“厨房里熬的什么粥?我闻着怪香的,不如也给我盛一碗来。”

青竹搓着手为难道:“已经没有了,那是殿下的份例。”

这太子宫的人办事真抠搜小气的很,说是太子殿下得要喝粥,便只准备他一人的,也不想想太子妃临时起意该如何——哪日她得回禀了主子,好好整顿这些懒散庸碌的宫人才行。

她这厢碎碎念着,八仙桌那头的陆慎却眼睛一亮,忙忙的将碗挪来,“孤这里还有。”

仿佛被老师点到回答问题的小学生急于表现自己一般。

乔薇暗暗好笑,面上却作出喜悦的模样,端起瓷碗小口小口的啜饮起来。幸而陆慎得的不是传染病,否则她恐怕有心理负担。

见乔薇的胃口这样好,还陪他一同饮粥,陆慎顿时也来了精神,把手边的几个花卷吃得干干净净,也不再嚷嚷这些饮食枯燥无味了。

张德忠见状,不免对新来的太子妃更加钦佩:还是她有办法,三言两语就把太子哄得听话了,这桩婚事真是大有益处。若知如此,老早就该把乔姑娘迎进府中来,何必耽搁到今日。

夫妇俩各自心满意足用完了膳,又叫来青盐漱口,诸事整顿方便,辰时已过去大半。张德忠方擦着汗催促道:“殿下,您该动身去宫中请安了。”

乔薇难以置信地望着陆慎,“怎么不早些提醒我?”

虽然,苏嬷嬷在教导她宫廷礼仪前,的确有说过成婚的第二日需去向太后及诸位嫔妃请安,可出阁那日的事情多而琐碎,乔薇自己都忙昏了头,哪还记得这许多规矩。

可陆慎应该是知道的呀!他倒好,跟个锯嘴葫芦似的,屁都不放一个,难不成存心想看自己出丑?

乔薇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任何人,谁知陆慎却用指腹轻轻拭去她嘴边一粒饭黏子,温柔而动情的说道:“燕尔新婚,迟些无妨。”

她真是服了,跟恋爱脑果然是没道理可讲的。乔薇没好气的吩咐下人备轿,再不敢耽搁分毫,否则真等到日上三竿才去请安,其他人该怎么想?乔薇光是用脚趾头都能编出许多毁谤之语:譬如乔家的女儿这样没规矩,连祖宗教训都不放在眼里,真不知她父母是怎样教导的?又或是乔相之女生性淫-贱,新婚之夜就缠着男人不放,她男人还在病中!

唔,乔薇扭头瞄了眼陆慎脸色,勉强算得红润,反正不像被榨干了的,应该没人能指责什么吧?

感应到她的视线,陆慎唇角微勾,从袖子底下握住她的手,静静牵着。

……行吧,让陆慎以为自己爱他总比不爱强,至少在外人面前维持一副甜蜜美满的姿态,对彼此都有好处。

这厢乔薇心中惴惴,担忧赵太后是否会怪罪自己起迟,谁知陆慎仿佛瞧出她的顾虑,展眉笑道:“放心吧,皇祖母乃温厚之人,不会为这点小事怪责你我的。”

乔薇斜眼睨他,心道原著中的你也自诩温厚,照样的杀人剥皮毫不手软,这种统治阶级的谎言能骗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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