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最後一抖袖。
「疾风速来!」
一阵厉风自下而上,风筝呼啦一下直入云霄。
「哇~~~」周围那群小孩子张著嘴发出一串感叹的声音,然後潮水一样向张君房围了过去。
「哥哥好厉害!」
「这是变戏法吗?!」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一时间,仿佛麻雀炸窝。
张君房被孩子围在中间,长衫飘飘,嘴角挂著浅笑,季怀措看著看著竟有错觉,好像回到了好几年前……那时候和风如煦,日光正好,而那一个清秀少年就立在草长莺飞间,忽如一阵东风,满山的蒲公英花絮如飞,宛如梦境。
见他不厌其烦地将那些孩子手里的纸鸢一一用起风术升上天空,他上前拽住他的手予以制止,「喂,吃了那麽多天山雪莲还有名贵药材,又耗费我那麽多力气,辛辛苦苦救活你不是为了让你这麽乱来的。」
他回过头来,语气里略有歉意,「季公子教训的是。」
这下季怀措反倒闷了,但见他弧著嘴角脸上根本没有悔意,不禁有些好气,「真相信你才怪,知你是吃准了我脾气才这麽说的。」说完,双手一抬,疾风犀利,剩下的那些风筝借著风势全升到了空中。
待那些孩子从欢呼雀跃里回神时,方才会变戏法的青衫哥哥和白衣哥哥早已不见了踪影。
百步开外,两人凭地现身,季怀措拍了拍手,「这样就好了,被他们那样缠著指不准天黑都脱不了身。」回头,见他手里还拽著线轴,伸手一用力将风筝线给扯断了。
「季公子你这是……?」对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张君房表示不解。
「这是民间的风俗。」季怀措抬头看著那没有了束缚而越飞越远的纸鸢,告诉他,「『清明放断鹞』,人们认为这样身上的秽气和疾病就会随之一起带走。」
「原来是这样……」张君房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眼睛突然瞥到什麽,越过季怀措径直走到他身後的树下。
季怀措的视线追著他,於是转身,见他低下身从草丛里捡了什麽起来,尔後抬头往树上望,便走了过去。
他手里正托著只刚长毛的雏雀,估计是从窝里掉出来的,看样子还不会飞。麻雀的窝就在他们头顶上的那树杈上,张君房托著雏雀要将它送回去,奈何踮著脚还差了一点点,便有些挫败地沈了口气,收手回来准备用御风术。
「我帮你。」
低沈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一刻却是被他扶著腰抱了起来,手顺势向前一递,那雀儿便安安稳稳地落回了窝里。双脚重又沾回地面,思绪却已经飘向无尽的远方。想起很小的时候,在太清观的後山,有人也是这样抱著自己上树……
「你好轻,又瘦……」季怀措没有松手,揽著他的腰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以前的个头还只到自己胸口,现在却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低下头,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那里,嗅著他身上淡然宁远的沁香,不觉身体里便涌上一股冲动。
这个人……很喜欢,很喜欢……
他还浸在回忆里,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竟乖顺地被他抱著,直到被捏住下巴被迫转过头去,温热濡湿的东西贴上来时,才蓦得惊醒。伸手推拒却是被他反握掌中,他的舌头从他微启的齿缝间探了进来,勾搅起他的柔软,厮缠在一起。
上一次这样炙热的吻在一起,还是在周军的驻营,他仍然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一如此刻,浑身燥热,小腹如烧灼一般的疼痛……就像……被撩拨了情窍!
灼热的气息在彼此的唇间回转,季怀措舔咬著他的薄唇,在彼此分开喘息的间隙,声音含糊道,「你的法力已经恢复了……召雷应该不成问题……不然……」後半句话化作了沈重的喘息,意识不受自己的控制,揽著他的手径自往下移去。
等著他那一声「雷霆号令」来制止自己的失控,竟然等得有些心焦火燎,直到手指探入他的长衫,他才受惊吓般身体猛地一颤,随即拽住他的手制止道,「季公子不要再拿君房玩笑!」
「我几时拿你玩笑了?」季怀措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怒气,唇贴在他的耳侧,忽轻忽重地描绘著他的耳廓,「天生人必有情欲,真气撩拨情窍会起欲念,但是我想让你明白,真正的情欲是由心生……」说著手上用力将他扳转过来面向自己,握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胯部……
毫无征兆的,手指触上他火热的根源,隔著布料也仿佛能被烫到,张君房唰得脸红到脖子根,然後有些尴尬地别开脸去。想要将手抽回来,反被季怀措握得更紧,紧贴在那里,连对方的变化也感受得一清二楚,不觉脸上就能烧出火来,而更加令他不知所措的,其实是……自己的身体竟和他有同样的反应!
「季公……唔!」话还没出口,就被对方再次贴上来的唇堵在嘴里化为一声低吟,听来撩人。张君房不甚惊惶地想要挣脱开,却被季怀措整个人覆了上来压在树干上,动弹不得。
两具炙热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张君房只觉脑袋里一片嗡嗡作响。就见季怀措嘴角一弧不禁露出一丝邪邪的笑,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情欲,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掩饰。知道他是发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