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直没有人应答,他以为是她又睡过头了,毕竟她前几日就睡过头一次。他便一直等在房间外,结果直到下午却还是没听见房内有分毫动静。

他以为她出事了,急急忙忙地破开门,看见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他险些要以为她又想丢弃他,还好她回来了。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在看见玉微的第一眼就深深被她吸引,便像是真的信了玉微是他命定的妻子一般,想要跟在她身边,想要与她在一起。

一段突如其来的感情,他甚至理不清思绪。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像是印刻在骨子里的害怕失去她。

时褚语气里不是生气的质问,而是似要被丢弃的小奶狗般可怜地祈求主人不要丢弃他的卑微慌张。

玉微因为时褚的慌张,难得地凝眉正视向他,耐心地解释:“我出去找一个人。”

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向时褚解释自己行程的必要,毕竟是他自己要跟着她,但这样的时褚她倒是第一次见。

惶恐,不安。

时褚深深凝视着玉微淡然的面容,心里逐渐安宁了下来,他敛下眼底纷杂的思绪,重新勾起唇角:“找到了?”

他一直知道玉微出宫是有事要办,只是她没明说,他便也没问。

玉微睨向已经收敛起情绪的时褚,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而后绕过他就想往房间内走去。

时褚握住玉微的手臂,紧跟在她身边,步入房内,他的不安虽是被压下了一大半,但是依旧心有余悸,即便知道她只是出去找人也无法完全平复他的心。

玉微在红木雕葡萄纹圆桌前坐下来,微抬下颚:“可以放手了罢?我不会跑。”

时褚看向玉微被他抓住的手臂,方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的力道似乎有些大,赶紧松了三分力道,却并没有松开玉微:“知道娘子不会跑了,但是我想和娘子一起出门。”

他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便脱口而出,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无法收回。思及此,他小心翼翼地垂眸看向玉微。

愿望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玉微翻过茶杯的动作一顿,侧头看向时褚,正好望进了时褚那双潋滟的眼眸里。

他的眼眸中是暗沉无光的深渊,那里长年寸草不生,没有一丝光线,黑暗无边无际,深渊里,仿佛能吞噬掉一切生灵的灵魂。

玉微的目光一震,时褚的眼眸在向姬临靠拢,或者该说是趋同。

她的目光梭巡在时褚的脸上,时褚似乎对自己的变化毫无所觉,仿佛这样的目光再正常不过。

时褚察觉到玉微眼里的震惊,雀跃而又期待的心情一瞬间跌至谷底,玉微肯定不愿意让他日日跟着她,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娘子是不愿意让我一直跟着你吗?”

他其实明白自己的要求并不合理,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这种越来越强烈的心绪似乎就是在发现她消失在房间内时猛然升起的,来得汹涌,来得猝不及防。

她对他始终是一层不变的冷漠,他却是在她身上丢了三魂七魄。

时褚眼中勾魂摄魄的玄黑色在他开口的瞬间尽数消散,似乎刚才他眼中那种勾人心魂的暗沉只是她的错觉。

但她绝不可能看错。

玉微与时褚相处两个多月,自然也深深知晓时褚不可能有与姬临相同的目光。他们根本就是两类人,时褚活在阳光下,而姬临活在地狱中。

本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共用一具身体,所以现在是时褚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姬临终于要完全掌握自己身体的自主权了吗?

玉微的目光在时褚脸上梭巡一圈,微垂下眼睑,收敛起多余的心绪:“倘若我说是呢?”

时褚沉吟片刻,眼里的墨色重新凝聚,在眼底聚拢成一团深不见底的黑云,吞噬人心,他说:“那我就在原地等娘子,不论娘子走多远,我都会在原地等你。”

他眼底的墨色越来越浓,几乎掩盖了他眼中的所有亮色,眼尾的曼珠沙华似乎也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玄色,沉浸在无边的黑夜里。

他的眼眸似无垠的地狱,看见的人永世不得超生。而他的身后则是雾气翻滚,看不见崖底的深渊,一旦坠入,万劫不复,尸骨无存。

玉微被时褚眼底的森寒惊起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别开了眼,时褚的意识果真在消散,或者该说他的意识在逐渐融合进姬临的意识里。

时褚看见玉微眼里的惊悸,立刻收敛了眼里的认真,摇开折扇,挑起玉微的下颚,语气里是轻松无比的音调,不复方才的森寒:“娘子被我吓到了?其实我当然是会死皮赖脸地跟着啊,娘子去哪儿我就在哪儿,难不成娘子还真以为我会听话地等着你?”

他略微嘲讽似地笑了笑:“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玉微狐疑地看向时褚。

时褚被玉微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脸上的笑一寸寸凝固,尴尬地用折扇点点鼻尖:“娘子别这样看着我,我会想……”

玉微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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