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再说什么,去挂号处挂了一张普通号。一个叫陆英英的女大夫给父亲把脉,我站在父亲的身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个女大夫,感觉她有些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摸完脉,那女医生给父亲开了一张方子,我接过来,对父亲说:“咱们走吧!”那女医生看我一眼,露出一丝冷笑。我越发感觉,她认识我。

抓好中药,我把父亲送到单位,自己开着车去医院上班。下午跟舅舅上了两台白内障切除手术,晚上在医院的食堂吃饭,脑子里一直再想,那个女医生到底在哪里见过,抬起头,看到食堂的电视里中央五台正在播体育新闻,足球、篮球、自行车、f1、围棋……

当播音员播报lg杯围棋赛战报的时候,我忽然间想起那个女人在哪里见过了。

我跟何绍棠刚刚睡在一起时,有一次,我冒冒失失地跑到她的宿舍,看到她跟一个陌生的女人下五子棋,那个陌生的女人正是这个叫陆英英的女医生。

我兴奋异常,第二天兴冲冲跑到了中医院,找到陆英英。中医院生意冷清,没有几个病人,陆英英一人独坐在屋里,静静地看医书。我直截了当的问她:“姐姐,何绍棠在哪?”

陆英英见我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并不感到惊奇,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终于想起我是谁了?”

“我想起来了,求你了,告诉我,何绍棠到底去了哪里?她真的去了南方吗?”

“我不知道!”陆英英双手一摊,说道。

“不对,你知道她在哪里的?”我直视她的双眼。

“为什么这么肯定!”陆英英饶有兴趣地问。

“何绍棠没有几个朋友,但是能成为她朋友的人,必定推心置腹。她离开中心医院,这么大的事情,不会不告诉你。你对于我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反而早有预料的感觉。你一定知道她的去处,求你了,告诉我吧!”

“呵呵,”陆英英笑了,“看来我真的不是能撒谎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何绍棠说得没错,你其实是个挺会察言观色的小孩!”

听到“何绍棠”三个字,在她的口中说出,我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太久太久,没人跟我提这个名字了。于此同时,我看到一丝希望,也许,能够通过眼前这个女人,找到我那朝思暮想的绍棠姐。

“罗延飞,我问问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的去处!”陆英英问得咄咄逼人。

“因为,因为,我关心她,想见到她!”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陆英英一脸的鄙视:“当初,何绍棠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你,你为什么要抛弃她?现在,事情快过去两年了,她已经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你为什么又要回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我……我……”我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不指望她能够原谅我,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吗?”

“她过得很好,已经嫁人了,还有了自己的孩子,她的老公没什么本事,但是是个很善良的男人,对她很好,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我放心了!”虽然,我在脑中千百次的想过,何绍棠也许已经嫁作他人妇,可是,当这个消息从她的好友口中听说,我感觉自己掉到了无底冰窖之中。

“姐姐,求您件事!”我机械的说。

“你说!”

“见到绍棠姐,一定告诉她,我对不起她,希望她过得幸福。”

“放心吧,我一定转告她!”陆英英淡淡地说。

65

我转身就要离开,满脑子想得都是何绍棠已经结婚生子,抬起头,看到陆英英一脸冷漠地注视着我,眼神中写满了幸灾乐祸。

我鼻子发酸,有些坚持不住,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知道后悔了吧,早干嘛去了?”陆英英阴阳怪气地说道:“快起来,别在我这屋里呆着,一会儿来个病人,看见你坐在地上,算是怎么回事,快起来!”

“……”

我没吭声,侧着头打量眼前这个女人,跟何绍棠年纪相仿,长得有几分姿色,只是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泼辣。我忽然间很痛恨这个陆英英,她明明知道何绍棠的去向,却说什么也不告诉我,她让我离开,我就偏偏不离开,四脚朝天地躺在诊室的水泥地上,大声地哭起来,开始时,只是为了跟陆英英作对,装腔作势地假哭,哭着哭着,想起我那已经嫁作他人妇的何绍棠,心中酸楚,眼泪鼻涕全都出来了。

陆英英没想到我二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会跟她玩这手,有些手足无措。一个劲地催促,“嘿,你快起来,躺在地上算怎么回事?你多大了,四五岁小屁孩吗?”

我不理会她,她越催促,我哭得声越大,以至于,许多人听到声响,在陆英英的诊室门口探头缩脑,希望知道这间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英英一脸的尴尬,敷衍那些人说,我是她的一个亲戚,诊断出自己得了绝症,一时无法接受。

她把闲杂人等打发走了,蹲在我的身边,一脸的无奈:“你可真是个小祖宗,你多大了,还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服吗?”我理直气壮地跟她叫板:“你信不信我能在你这里躺上一天!”

“我招你了,你躺我屋里不起来?”陆英英气急败坏地捶我。

“你当然招惹我了!”我双手抱着肩膀,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你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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