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出去,究竟怎么回事?”朱兴一副“你甭想支开我”的表情。

杨清笳不想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看见接下来的画面,她道:“这里空间狭小,你在这儿碍事,我另外有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朱兴不服气地道:“还是买桂花糕?”

杨清笳知道对方根本不信自己饿了之类的借口,索性道:“你去找两个身强力壮的衙役过来。”

“我难道还不如个衙役?”

“这里不适合你,听话。”杨清笳哄道。

朱兴这是为数不多跟着杨清笳出现场,他住在杨家这么多天,一直都是受人照顾,好容易能帮她一次,一向好胜的他哪肯乖乖出去,顶道:“你都在这儿,我有什么不合适的?”

周遭浑浊的空气,脚下等着她揭晓的残酷局面,朱兴倔强的坚持,这一切都让她十分焦躁,杨清笳“当”地一下扔了斧子,动了气:“出去!”

朱兴从来没见过杨清笳对自己这样子地不耐,他心中也涌起一股子火气,更多的却是委屈:“我不走!”

“我是你的长辈,你要听我的!”

自打杨清笳认识朱兴以来,从来没有拿长辈的身份压过他。

而朱兴虽然十分亲近杨清笳,却也明显不是晚辈对长辈的那种,对此杨清笳也从来没计较过,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拿长辈身份说事儿。

朱兴最不愿意听见杨清笳说自己是小孩子,他随口便道:“什么长辈!你我不过差了几岁而已,我父母之间年纪差距比咱们还大呢!”

“胡说什么!给我出去!”杨清笳被他这番没大没小的言论气得脑门子青筋直跳。

朱兴也上来犟劲儿了,站在原地就是不动弹。

杨清笳揉了揉额角,算是领略了对方的执拗。

“小朱,下面的情况会很糟糕,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相信我,”杨清笳放软了态度,语重心长道:“你会后悔留下来的。”

朱兴听见杨清笳这么说,心中的火气顿时消了个无影无踪:“要是像你说的这样,我更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了。”

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杨清笳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递给对方:“遮住口鼻。”

朱兴接过,将还带着对方体温和身上香粉味道的帕子蒙在自己面上,系好。

“你呢?”瓮声瓮气地问。

杨清笳摇摇头,示意自己无所谓。

她将斧头递给朱兴,后者会意,举起来便是好几下。

本来封的极其严实的密封舱盖被掀开,之前那股若有似无的**气味一下子扑面而来。

“居然还有一层?”朱兴看着眼前依旧封的密密实实的舱盖咋舌道。

杨清笳解释道:“这种密封舱一般都有两层,有些甚至设置了三层舱板,主要是为了隔绝空气和防水,以便更好的保存货物。”

朱兴握着斧头的手心有些出汗,他已经猜出来下面会有什么情况在等着他。

“现在出去还来得及。”杨清笳又道。

他摇摇头:“你后退,我要劈开最后这层了。”

杨清笳叹了口气,向后退了两步。

朱兴挥着斧头,照着这层舱板的四角各劈了一下。

二人最后合力将三寸多厚的舱板掀开,朱兴看向密封舱里面。

愣了两秒钟,他猛地冲了出去,随即就是一阵急促干呕的声音。

杨清笳被这股无法形容的强烈的腐臭味道熏得恨不得将鼻子当场砍掉,她掀起裙摆捂在面上,皱眉看着密封舱里横七竖八已经高度**的尸体。

舢板并排列着覆着白布的尸体,杨清笳查了一下,整整十三具。

这些暗绿色的尸体全都胸腹膨胀,头颈肿大,手脚的表皮全都脱落的差不多了,全身布满了**气泡和可怖的静脉网。

朱兴吐得脸色煞白,走过来勉强问:“这些人好像都死了好多天了。”

杨清笳点点头:“尸体已经呈现‘巨人观’,属于晚期的尸体现象,这些人至少死去十多天了。”

“他们是这艘船的船员吗?”朱兴尽量将目光放在杨清笳的脸上,问道。

十三具“巨人观”,这种阵仗杨清笳也是头一回遇到,她胃中已是翻江倒海,但却不能避开,还得继续干活:“这得进一步查看一下尸体了。”

“……都烂成这个样子了,怎么查啊!”朱兴着实不想让杨清笳靠近那些尸体。

“这是我的工作,”她蹲下身子,尽量闭气,然而尸臭即便在开阔地杀伤力亦是不小,杨清笳掀开尸首上的白布,一具一具查看起来。

这些尸体虽然高度**,但杨清笳还是在仔细查验之下找到了死因。

“他们身上有且只有一道致命伤,凶手应该是用一种长条锋利的兵器对准这些人的心脏穿胸而过,这些伤口整齐且基本都在同一位置,说明凶手手法利落,很可能是职业的。”

朱兴闻言推测道:“那肯定就是海盗了。”

“极有可能。”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杨清笳有些同意他的观点,但她还有些疑虑:“现在的海盗这么有组织性么?这些人明显手法利落,狠辣无比,事了拂衣,还将尸体直接丢进密封舱,简直是气焰嚣张。”

朱兴对于海盗也不过是耳闻,没什么过多了解,也回答不上杨清笳的问题。

这些尸体任谁看上去,都是极大的视觉和心里上的冲击,不过杨清笳却是丝毫不敷衍,她忍着强烈的不适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地翻查,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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