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一手提剑,以剑柄抵住朝她面门挥来的拳头,同时脚尖点地,一跃跳上石凳,躲开了身下的一扫。
见两人依旧不依不饶,林珑被迫一掌挥出,撑在提壶侍卫头上,纵身一翻,便飞身落在离两个侍卫三步远的角落里。
那提壶侍卫被林珑那样在头上一掌下去,竟是有些经受不住,脚下不稳,踉跄着倒了下去。
慧贵妃指着倒地的侍卫,喝道:“大胆!你这丫头怎么这样无理?我先前在宫里请你出手你不肯,现在却要这样偷袭为你送茶的侍卫?你嘴里口口声声所谓不辱师门,全都是放屁了?”
明明是你的人偷袭我在先,你却要贼喊捉贼,反咬我一口?
林珑看着慧贵妃冷笑,并不替自己辩解。
慧贵妃最受不得她这样不动声色的蔑视,见状气得面色惨白,指着林珑道:“来人!这丫头发疯了,敢随意出手伤人,把我给她绑了,本宫要今天要好好教教她这宫里的规矩!”
早已经守在园子门口的数十名侍卫闻言齐喝一声,朝林珑围拢过来。
林珑无意与他们起争执,只得纵身一跃,蜻蜓点水一般以侍卫的头颅做桩,轻盈越过聚拢而来的人群。
侍卫们见状都慌了神,待反应过来,转身看去,林珑已经站在了园子门口。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林珑不想坐以待毙,等着慧贵妃的人把自己绑了去。
但她更不屑于被这位尊贵的贵妃娘娘当猴耍,所以她决定离开这里。
怕是等不到吴公公的救兵了,林珑心想着,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季姑姑的身影。
季常站在凉亭内,远远地冲着林珑点头,拿眼神示意她尽管走吧。
林珑再无顾忌,转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以林珑的实力,要摆脱身后那群酒囊饭袋简直易如反掌,可脱身之后,要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找到父亲所在的宫殿,就真是比登天还难了。
此时夜幕降临,处处点上了宫灯。
林珑见几个宫女提着灯笼迎面走过来,急着上前问:“请问几位姐姐,皇上现在在哪里?”
几个宫女像看怪物一样望着林珑。
这是什么人,怎么会独自一人在禁宫里行走?一个女子却身着一身道袍提着一把长剑,还竟敢公然问皇上的行踪?
这人不是有病就是不要命了吧?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最终决定不要招惹是非,装作没有看到林珑这个人,低着头默默朝前去了。
林珑看着宫女们疾步离开的背影,无奈挠了挠头。
这宫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再往前走了几步,又见到一批带刀侍卫,林珑再次上前,问了同样的问题。
侍卫们闻言都怔住了,许久没有回应。
“大胆!你是哪里闯进来的刁民?这是皇宫禁内,岂是你随便逛的?!”
一个侍卫率先反应过来,高声呵斥了一句。
其余几个侍卫这才回过神来是啊,为什么皇宫禁内会有个道姑模样的女人独自行走,还声称要见皇上?莫非是刺客?
“抓住她!”
另一人喝了一声,一队人便朝她扑了过来。
林珑暗暗叫苦,却也只能再使了先前在御花园的那招蜻蜓点水,绕到这队侍卫身后,重新开始了她的逃跑之路。
林珑一路被追,一路毫无方向地往前逃,沿途引来无数人驻足观望宫里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林珑满心怨气:“爹啊,你到底在哪里呢?你把我领到这宫里来,丢给慧贵妃那样的人之后就撒手不管了,自己去跟妹夫叙旧去了么?”
这样在皇宫里七拐八拐,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安静下来。
林珑放慢脚步,扭头发现追她的侍卫突然都不见了踪影,再环顾四周,连个路人也看不到了。
以为自己总算摆脱了那群巡逻的侍卫,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林珑寻着牵头一座亮着灯的建筑去了。
“管他是什么宫什么殿的,先去了再说,若是能找人问出皇上和我爹在哪里那就最好,问不出来,大不了再绕着这宫殿被追一次……”
林珑此刻豁出去了,脚步轻盈地往面前那看着极不起眼的建筑去了。
正对着林珑的想必是后门,门很小,仅能容纳两人并肩进出的样子。
林珑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她抬头又确认了一次,里面确实是亮着灯的,按说应该有人才是。
看来里头的人是太专注于自己的事了,竟然连敲门声也没有听到?
林珑无奈只得试着推门进去。
那后门竟也没上锁,只轻轻一推便吱呀一声开了。
林珑抬脚刚要踏进去,迎面便有一股强大的内力隔空袭过来。
其气场之强大,瞬间将整个宫殿填满,周围的窗棱咔咔作响,头顶的瓦砾片片碎裂,脚下的地板也跟着震动起来。
林珑下意识地调动体内真气,想要为自己建出一个防护罩来,可她那薄薄的一层内力在扑面而来的敌人面前,就像击石的卵一样,不堪一击,顷刻碎裂得连渣都不剩。
屋里的人宫里远在林珑之上,她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认清了这个事实,林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直挺挺站在那里,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另一股势力不知何时悄然而至,从林珑背后裹挟住她的整个身体。
有强烈到刺耳的声响在林珑耳边划过。
是两股势力对冲的声音。
同时被两股强大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