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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心内的不安一阵强过一阵, 简直如海浪般翻卷着涌上来,只得强笑着:“是啊,爷说的没错, 姑娘怕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还是先让我去告诉琏二奶奶,请个大夫来为姑娘诊诊脉吧。”

地上的人不说话,只是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盈盈看向了宝玉,隐约有些泫然欲泣的味道:“连恩人也不愿相信于我么?”

他的手放置在领子上, 忽的用力向下拉了拉, 将其中掩藏着的一个小小的喉结暴露于了众人面前,低低道:“即便装成了女儿身, 我那嫡母还是要将我卖了方才安心;若我当日便暴露了男儿身,只怕早便不容我到今日了!我知晓恩人怕是不信任我,我也无什么好辩解的, 只在这儿谢过恩人的大恩大德, 下辈子定然当牛做马——”

两滴泪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他忙忙止住了抽噎声, 唯有肩膀仍有些抖动,用自己的袖子去细细擦拭着房中的地面:“都是我不好, 脏了恩人房中的地板”

这一番模样, 当真是可怜可爱, 莫说是一向便喜爱于美人的宝玉了, 便从袭人眼中看来, 也是万般惹人怜惜的。

唯有一旁看戏的无字天书闲闲卷起一角书角来, 于心中暗道:

宝玉见他真的落了泪,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忙忙去搀扶他:“姑娘,啊不,公子莫要哭了才是。我并非是不相信公子,不过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公子快些将眼泪擦一擦”

他摸了摸,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来。帕子是极素净的颜色,唯有边上用黑珠子线细细绣出了些兰草的纹路,带着宝玉素日常用的百合香的香气。

地上的人接了帕子,也不舍得擦泪痕,只顺手就塞进了自己的荷包中。却仍然不愿起身,只楚楚可怜望着宝玉:“恩人,还请恩人于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哪怕是端茶倒水、打扫做饭,只要能留在恩人身旁,令我略尽一下绵薄之力,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袭人终于再看不下去,一脚□□来,阻断了他看向宝玉的目光。他面上仍带着昔日那种温柔而包容一切的笑意,可是这笑意并未传达到眼中去,袭人轻声道:“这位公子,您的心意,我们爷已经知晓了。只是我们府中,从来也不缺会端茶倒水、打扫做饭的仆人,也不敢劳动公子这万金之躯,公子还是另寻别处吧。”

地上的人眨巴眨巴眼:“那叠被铺床——”

“自有我与晴雯来做。”

“喂雀浇水——”

“房中有好几个二等的仆人,这些一向都是他们的活计。”

“那伺候枕席?”

袭人险些脱口而出“这是我的活”,随后猛地反应过来,瞥了眼宝玉的面色。果见宝玉神色里满是不解,疑惑道:“我为何要你来伺候枕席?”

那人闻言,登时低了低头,颇有些娇羞之色,小声道:“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我也无什么可以报答恩人的,也只有这一身生的还能入眼的皮囊——”

“不用了!”宝玉匆忙叫了停,只觉着额角都开始疯狂地跳动,“我不需要这样的报恩!”

那人似乎很是失望:“果真不需要我以身相许么?”

宝玉连连挥手,看面色倒不像是被美人倾心时的欣喜之色,反倒写满了惊慌,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恨不能立刻将人拒之门外的架势。

那人瘪瘪嘴,愈发显得委屈了,啪嗒啪嗒向下掉眼泪,显然有一坐不起的架势。袭人等人看不过去,要上前拖他出去,他便死死地抱着宝玉的腿,活像是溺水之人得了根浮木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手。偏生他力气极大,袭人晴雯几个合力也无法将他拉出去,反倒自己累了个气喘吁吁。

宝玉只觉着头疼,撑着额头沉吟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若是你果真愿意,那便进来伺候吧。”

地上的人神色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显然万般欣喜:“果真?”

“果真。”宝玉疲乏地按揉着太阳穴,“便给你另起一名,恰巧如今正值春暖之时,便用‘吹面不寒杨柳风’一句,名为寒烟吧。”

寒烟连连点头,喜不自胜:“多谢主子赐名!”

袭人心内一紧,登时便蹙起了眉。这人软硬兼施死缠烂打,分明是吃透了宝玉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特特来打宝玉的主意的。他心中那珍藏之物如今便这般被一个外人觊觎了,袭人心中焉能好受?

他朝晴雯那边儿瞥了一眼,果见晴雯也瞬间皱了眉,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令寒烟入府伺候一事并不难办,大房刚刚搬入了荣禧堂,正是承了宝玉一个天大的人情儿,如今宝玉只是想令个奴才进来伺候,琏二奶奶手一挥,笑道:“这岂不容易?”

她二话不说便去回了贾母,只将寒烟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贾母见了也觉着他生的纤巧,人又细致,又担忧宝贝孙子身旁不够人照顾,自然也就肯了。

唯有袭人晴雯二人心中不如意,私下商量不令这新人近了宝玉的身,这且都是后事,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宝玉日日往张府中念书,倒是将张府的情况摸了个透彻。张府□□有弟兄三人,张家二爷排行老二,前头还有一哥哥一姐姐,后头又有一双弟妹,正是中间的位置。哥哥是个清贵的翰林,姐姐却就是当日贾赦的元配张氏。

张氏当年于张府中,真真是众人心头捧着的千金宝贝,再不忍其受一丝委屈的。谁知,竟因难产而去了,这府中上下,哪个不觉着张氏之死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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