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知道了他们所在的方位,只是你如果找到了他们又如何呢?一来畏惧于现在刘氏日益庞大的势力,他们不一定敢说出真相,二来你即使找到了足够的证据又该找谁来沉冤昭雪呢?”白苍一双冰蓝的眸子深深的眯起,墨眉紧蹙成一团,这些问题他都有想到,眼下已然是燃眉之急,被逼到了绝境却也只能用这个陈年的旧案来反击了”。
清欢听了这话却没有马上应答,只是走至桌前,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目光悠远的看向远处,缓缓的说了一句话“我想你应该也与我有同样的想法,依照刘氏这样心狠手辣的性格,我不相信她只做过这一件坏事,冥冥之中我隐隐有一种感觉,我父亲的死肯定与她脱不开干系”
白苍听了这话,脸色一沉,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去,脸上看不出表情,整个人身上却逐渐透出几分刺骨的寒意,粉色的薄唇轻扬说了一句道“按理来说丞相之死对于国家来说并非小事,且死因又是因为急疾发作,突然病死,怎么却任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只是举国默哀了三日,你我在外甚至连风声都没有听到过半点,你父亲就这样死了,未免过于蹊跷”
白苍语气轻缓的说着这话,一字一句却如同重锤一般落在了清欢心中,隐约觉得有了些眉目,所有的事情都似乎禁不住仔细的推敲,这太蹊跷了,仿佛故意将他们所有的人都瞒在鼓中一般。
“况且那日我回府上那一趟,也觉得蹊跷无比,府上明明照常,为何她要将身边府上原来的下人都换掉一大半,父亲不再打理府中,却没见府上有任何亏损与突变之事,仿佛一切都是蓄谋已久顺理成章的发生”清欢一双碧蓝的眸子定定的看向远处,眼中费解的光芒越发的加强。
“我虽然不太懂人间的礼节官制,可也知道官官相压,眼下我们除了要找到切实的证据同时还要竭力结交权贵,以求得与之抗衡的地位”白苍心中厌倦人间的勾心斗角,可是眼下的形势却逼迫的他不得不入朝为官,一来是为了帮助清欢扳倒刘氏为其父母亲洗刷清白,二来却是为了不违抗天帝的命令帮助人皇稳固地位以保三界安宁。
清欢听了这话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眼下她已不是只知玩乐成日里不想事情的小小垂髫女儿,如今她的身上背了母亲惨死的冤案甚至父亲亦被害死的真相,她只能竭力逼迫自己尽快的成熟起来,镇定心神去将眼前一个一个来势汹汹的困难全数打倒。
清欢定了定神,手指在那黄梨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无比欣喜的说了一句“我知道父亲在世时有一个交情极好的朋友,此人为官正直不阿,一心为民,手下更是有一群技艺高超的仵作,不如我们先去寻求他的帮助”
白苍自然知道她想的是为自己的父亲开棺验尸再细细寻找那刘氏留下的蛛丝马迹,俊逸的面容思索了一番,却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想法,眼中却带了几丝疑惑问道“你的身份隐蔽,一直很少见人,却是如何知道了你父亲有这样一个挚友?”
清欢听了这话,一双蓝眸却透出了几分少见的慌张,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却在那人威严如炬的一双虎目中妥协了,难为情的低着头用含糊不清的如同蚊子一般的声音说了一句“因为……”,清欢看了那虎目光灼灼的眼睛却又坚决的说了一句“还是算了吧,不说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快说啊”白苍的胃口被她吊起了一半,哪里愿意轻易作罢,见了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更是有些不耐烦的问了一句,用手撑着光洁的下巴,冰蓝的眸子中却透出前所未有的好奇光芒。
清欢见了那人一双蓝眸带了几分好笑的光芒紧紧的盯着自己,依旧不肯放过自己的样子,脸上带了几分绯意,索性破罐子破摔,提高了音量说道“因为父亲曾经想过让我与他那挚友的儿子盯下娃娃亲……所以便见了几次……”,说道这里,清欢却是吐了吐舌头顿了声,其实她甚至还记得自己年幼的时候和那张伯伯的小公子一同玩耍过好几次呢。
“娃娃亲?”那银发虎耳的仙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重复了这一句,却在一秒以后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几乎在一瞬间,醋上了心头,狠狠的盯住眼前的女子,嘴角尖利的虎牙若隐若现。
“喂,是你非要逼我说的,如今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啊”清欢见了他瞬间变换的脸色,不知为何心中有几分得逞的快意,却是竭力的忍住笑容,十分严肃的冲那发起无名火的虎说了一句。
“哼!”那虎见了她的反应却是斜睨了她一眼,抬高了下巴用力的“哼”了一声便站起身来,挺拔的身形大步流星的便往外走,随着“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重重的响起,清欢却是因为这神通广大的天君过于孩子气的反应差点笑出声来,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等到了第二日,漫天飘洒了好几天的的雪花却是破天荒的停了,望向天空,天气依旧有几分寒冷,却惊喜的见到澄澈的一方蓝天与那透着丝丝暖意的太阳,仿佛心中积沉已久的雾霾被全部一扫而空,让人们心中都舒服的长叹了一口气。
两人决定先出发去寻那提刑官张墨霖大人,翠缕早替他们准备好了软轿,好在那京城的提刑司并不远,即刻出发不稍半日就能到。
“你见他的时候年数尚小,又没见过几次,如今早已是女大十八变,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