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仙女面色凝重的朝自己招了招手,白苍便轻轻的掀开玉帘,朝着那熏香醒目佛经清心的正殿中走了进去。
微微一抬头,看到的便是那穿着白色仙衣长袍,以手撑着额头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天帝,身旁却还有一位年轻的谪仙作陪,白苍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却是熟悉的青裳入目。
“看什么?这是与你同时受封的青龙,怎么,忘了吗?”那天帝依旧闭着眼睛却洞悉了一切,沉沉的出声说了一句,那声音犹如百转千回一般,却是深深的撞入每一个人心中,再抬眸,一双透着无量睿智与代表着三界众生威严的眼睛已经牢牢的锁定自己,直接的对视让白苍猛然一阵惊诧,心中微微有些发怵,却是躲闪一般低下了头。
“小仙怎么会忘呢,只是小仙素来与青龙仙君无甚往来,还不知这青龙仙君来天庭是所为何事”白苍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微微抬起,却是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望向那吊儿郎当的妖孽青龙。
“你不知道是什么事?那你倒要亲口问问他”那天帝眼睛都没抬,语气中却明显压抑了几分愤怒,冲白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我来天宫自然是有要事要和天帝禀告的,不像某些平日里终日无所事事的上仙”那青龙鼻子里出声,一双桃花眼中带了几分鄙夷的神色,语气却冰冷如寒冰,让白苍心中又是微微一惊,他知道这青龙一直以来对他的成见颇深,而且由于自己对清欢的伤害,想来他对自己的恨又多了一成。
“青龙上仙,中伤之言便不必再多说,只是你现在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上午时你告与我的事情”那天帝默默的在旁边听了两人明刀暗箭的暗呛,却无心多听,只是微微抬起一双眼睛,扫了一眼那青裳的上仙,眼中的愤怒却越发的浓厚了起来。
“是!”那青龙爽快的朝天帝做了个揖,再面对一旁白衣的银发俊逸仙君之时,嘴角却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缓缓的对那冷着一张脸不发一言的仙君说道“我今日向天帝来禀告的事情,就是白虎仙君玩忽职守不说,还险些从上仙堕入魔道,屠杀了整个牛溪镇的无辜村民,镇守一方土地不成反而犯下血洗屠村的杀戒孽障,实难担负起仙君的职责”
那青龙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却是缓缓的一字一句的将那些客观的事实陈述出来,声音低沉却狠毒,停在白苍耳中却让他有几分恍然。
“白虎仙君,你对青龙所说之言可有何异议?”那天帝一双眉毛高高的挑起,却是带了高高在上的质问问像那跪在地上始终沉默不发一言的白虎仙君。
那银发的俊逸仙君却只是冷冷的抬眸扫了一眼那青裳的男子,却是深深的弯下腰去,做了个极为尊敬的礼数道“小仙供认不讳,今日才会主动入殿来领罪罚,但求天帝从严发落,以求不愧对天下黎明苍生”
那青龙在旁边听了他这一句类似于飞蛾扑火的话语却有些微微的怔愣,难道这人是脑袋摔杀了吗?还是邪气入脑?竟然丝毫不反驳他所说之话,要可知这上仙犯了杀戒,要受的惩罚痛苦残忍程度却远远非常人可以想象。
那天帝听了他这番话,却像是无比头疼一般,伸出手来轻轻抚过自己的额角,再开口却又带了几分威严冲地上跪着的白衣银发仙君说了一句道“据我所知,那牛溪镇感染了某种不知名的病毒,而产生异变妖化喜嗜人血人肉,早已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而你也并不曾真的失手杀掉一个意识清醒的村民,饶是这样,你也不为自己开脱吗?”
那天帝很明显是因为苦恼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而给了他一个阶梯顺阶而下,那银发的仙君却执拗着不愿意接受这阶梯,只是将自己的背脊挺得越发笔直了,再开口,语气中浓浓的倔强不改,依旧身子僵硬着将身子几乎全数俯到了地上,坚定回了天帝一句“这是我罪有应得的,白奎不想逃避责任,亦不想日后想到他们惨死的痛苦而觉得愧疚万分,所以请天帝将他们惨死时受的痛苦十倍的加还在我的身上”
那天帝听了这话,眼中的愤怒却越来越加深,仿佛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却是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卷佛经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道“好!佛法明善,杀生为大忌,更何况是屠杀整个牛溪镇整整三百六十五口人,你既然有这个自知之明的话那就即刻打入天牢,在那冰火两重天的水牢中囚禁三百六十五天,日日为他们超度念经,洗刷罪孽吧!”
“是”白苍却依旧俯低着身子,面对着天帝的震怒,连头都不敢抬,只毕恭毕敬的拿起地上那卷佛经,心中却知道那冰火两重天的水牢重狱原是天界用来囚禁冥界最凶狠的恶兽所用,如今用在他的身上,那所受的折磨定是双重乃至更多倍。
清欢脑中浮现那仙君离开的背影,只觉得他的眉眼虚幻到不真实,整个人如同下一刻就要随风消失一般,清欢有些后知后觉的想要伸手拉住他,再抬眸,哪里却还见着那仙君的影子。
“啊!”等她惊呼着出了一身的薄汗淋漓再睁开眼睛时,却见到那一身青衣的灵婢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正坐在自己的床前有几分惊喜的对她说了一句道“姑娘醒了”
“你家公子呢?”几乎是马上,她便伸出手来扯住了灵婢的手,眼中带了万分的担忧问了一句,一双碧蓝的瞳孔中写满了焦急。
那灵婢听了她这急切的询问,却几乎是在一瞬间沉下了脸,似乎有些不愿意回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