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王爷坐上马车扬长而去的背影,王东心里可真真的发了愁,这可怎么办啊?主子在的时候还可以压一压那黑衣少年嚣张的气焰,如今主子走了,剩他一人留下来听使唤,可不就跟羊入了虎口一般?
想到这里,无所不能的王东管家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之间,在这一瞬间甚至有点维持不住一向冷静的面容有冲动想拔腿追上自家主子远去的马车,谁知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却有一个名唤“小阿福”的小厮过来寻他。
“王管家!王管家!”那穿着一身蓝色粗布衣裳留着鼻涕的少年家丁,口中边喊着他的名字边从远处小跑了过来,顶着一头蓬松的卷毛,眼睛却是漆黑发亮的,王东对他有些印象,这小孩子是别人在爆发了山洪的山脚下捡出来买在这府上为奴的,没想到一晃眼已经这么大了,让王东心中又有些恍惚。
“王东管家,黑炙少爷说不习惯这府上的下人伺候,要你帮他寻个真正称心如意的”那小阿福走了过来,一头凌乱的卷毛四处乱翘,几乎连家丁的帽子都快盖不住了,用力吸了吸鼻涕,却是走到王东面前来毕恭毕敬的传达那位贵客的要求。
王东听了这话自然知道那人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只怕就是给他找个绝世美女过去也不定符合他的要求吧,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还未等王东来得及缓过神来,那小阿福又发话了,脆生脆气的道“黑炙少爷还说这王府上的饭菜也不符合他的口味,那厢房住的也不顺心,一到下雨下雪天还会漏水,说是要搬去跟王管家您去住呢”
“什么?”王东听到这里,一向温润如水的脸上也忍不住炸了毛,怎么早不听他说晚不听他说,自家王爷前脚刚出了府门,后脚他就有种种不称心了,再说了他记得明明给他安排的就是最新最好的房子,要说漏雨,他住了十几年的那间有些破败简陋的下人房才是真正的漏雨呢。
“王管家…”那小阿福说到这里却是“呜”的一声,抹着鼻涕眼泪哭了出声,让王东心中一震,忙不迭的拉过他的手便问他“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突然就哭了起来?”
“王管家,那黑炙公子性格阴晴不定不说还天天找我们下人的茬,上次还专程把我叫进房中,洞开着门就骂了半个小时,阿福也不知道他在骂些什么,只一味骂着说哪个没良心哪个狼心狗肺的,我也听不懂…”说到这里,小阿福又抹着眼泪委屈的呜咽了起来,让王东听得却是脸一阵红,他大概知道这黑炙在骂些什么,想来是上一次配合自家主子表演的太过,真正把他给气到了。
“行了,别哭了,那黑衣公子性格乖戾嚣张,确实不是个好伺候的主,明天我就把你安排出去伺候,省的整天挨他的骂”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弱不禁风的一副小身板,让他心里有些怜惜,便伸出手来轻轻的揉了一揉他那一头凌乱的卷毛。
“你说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王东在心里腹诽,那黑炙看起来与小阿福的岁数差不了多少,可是若要论到一身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与那成熟阴冷的心计,小阿福却像是一个完完全全没有发育起来的孩子一般。
“谢谢王东管家”那小阿福听了这话,一张惨兮兮的脸上却瞬间带了些如释重负的微笑,仿佛得到了赦免一般,鼻涕眼泪“咻呼”的一收,鞠了个躬几乎是一溜烟的便跑的没影了,让王东心中哭笑不得,却是硬着头皮便往那黑衣少年的厢房走。
王东走到门口一看,那房门似乎是关着的,几乎是一走近,他下意识的就觉得头皮发麻想要转身离开,毕竟他可还记得这人曾经跟他说过什么让他留下来侍寝等惊世骇俗的言论。
谁知还未等他静悄悄的离开之时,那里面的人却仿佛长了一双可以透过房门看外面的眼睛一般,几乎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里面便响起了低沉阴冷的的一句声音道“王东管家,竟然来了就不要匆匆离开,进来吧”
这句话听得他呼吸一滞,一股发麻的感觉随着那声音从头皮蔓延到了全身,霎时间让他心中一阵毛骨悚然,究竟这少年是从什么时候发觉起他在外面的呢?竟然被识破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离开,只得硬着头皮轻轻推了推门,却见到原来那门竟是虚掩着的。
“小的给黑炙少爷请安”王东面色如常的走了进去,却是将头低的不能再低,抬手做了个揖,出于这十几年来专业的职业素养,说话的声音倒没有胆怯之意,依旧是洪亮有力。
“怎么,我在这府上住了半月有余,和王管家打的交道也不在少数,怎么见了我却跟见了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连抬头看我一眼都不愿意?”那黑衣的少年冰冷的声音开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却是凌厉的朝他暼了过来,那眼中灼热的温度从他进门开始却未减半分。
王东几不可闻的吞了吞沙哑紧张的喉咙,竭力说服着自己要镇定,不能认怂,毕竟这府上如今是他在做主,难不成还被反客为主了不成?
“黑炙少爷这是说的什么话,王东身为九王爷府上的管家,自然是要面面俱到,尤其是对待像少爷这样的贵客,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王东“呵呵”的干笑了几声,一双清澈的眼中重新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色,抬头望着那黑衣的少年朗朗的出口,虽然他见到了如今已是日上三竿的时辰那人还慵懒的躺在床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