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句话灵染没敢说,她看着那张紧合的杉木隔扇门,等了许久,也没得到回话。

她忆起霜雪那个不成文的规定,又开始考虑讲什么故事给她来听,她凭着两世的经历,这些日子想了很多个,但都觉得乏然无味,自己又不能讲到绘声绘色,便只能绞尽了脑汁重新想。

“你既知道我的规矩,为何还不回话?”

灵染愣了下,不敢言说她还没有想好,只问道:“不知姑娘想听什么?”

“我对其他的倒是不感兴趣,只是隐约听说过你还是个丫头片子的时候,曾哄的二皇子封沐川在太后大宴上失了太后圣宠,连带皇后也受到牵连,不几年就被赶下后位,我就是好奇太后和这海棠的由来。”

“这件事…”

灵染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原本她是想把这事烂在肚子里的,毕竟事情过去了太多年,再翻出来也没什么意义,但她既然想听,她就得讲给她听,这是一场等价的交换。

“姑娘若是听了,觉得我讲的不够生动,可不能不回答我的问题。”

“那不行,现在可是你有求于我,好不好的我说了算。”妩媚又动人的声音理所当然道。

灵染被这回答气得脑壳生疼,原来这也根本不是一场等价交换,屋中静谧异常,清甜软糯的声音响起,传到屋内静坐细听的两人耳中。

“当年太后还不是太后,只是先皇王府中的一个侧妃,她生性温和敦厚,但他的哥哥霍炘,却仗着权势,结党营私、操握政权,在前朝倾力打压先皇势力,这人有一癖好,冬日不修暖阁、不铺火道,而是采用一种极度荒淫的手法,选用年轻侍女,褪尽衣衫,结成围屏,供他取暖。

每隔一段时间,侍女们便受尽折磨致死,他就再换批新的过来继续驱使,这其中有位侍女名叫海棠的,因为不堪姐妹们受其□□,便身藏腰刀欲杀之,结果功败垂成,被霍炘砍去手脚,扯去舌头,爬伏在侍女们必经的路上,受她们唾弃。

侍女们若有不从的,便和海棠一样,被剁成碎块,喂给府中的恶犬,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侍女敢做出任何行刺的事情了,之后崇孝十六年,先帝继承大统,皇后站在皇上这边,将自己亲哥哥害死在红敖山下。

众人都不知道太后忌讳海棠,不是因为厌恶海棠花,而是因为当年自己哥哥所做的一些荒唐事,纵使霍炘被追封谥号、葬同诸侯王,但那些事情,依旧是她家族的耻辱,就算她登上后位也无法拔掉的痕迹,所以她只能用权力来打压。”

灵染缓缓讲完,那边沉默片刻,霜雪慢慢道:“霍炘在朝的时候,恐怕你母亲还未出生,这些事情你是从何得知的?”

灵染微微一笑:“这该是第二个故事了,姑娘何不留着下次再问?”

“哈哈,有道理。”

灵染从始至终都没看到霜雪的真面目,只有那黄衣少女从墙壁上的暗格里将里面人写好的纸条取出来给她。

灵染粗粗扫了一眼,上面似乎是一首诗:“雨打糟酒北,林落三月花。凰自皎月起,疑似黔泰安。”

她被这两句诗弄的摸不着头脑,里面霜雪似乎与人小声的说着什么,灵染将纸条收好,正要抬步,却忽闻一声男子的冷哼,这声音…

灵染只好边安慰自己听错了,边走出去,寻到门口等着自己的年迦。

*

此时青庐之中,却响起两个人的声音。

“小王爷呀,我可是听说年家小将军对陆姑娘很好呢,三天两头就去帮忙,今天一个香囊,明天一块手帕,比起你这种无趣的人,想必可心不少呢。”

罗汉床上半卧的美人一身白衣如雪,端的是勾人心魄的妩媚,那两片红唇微勾着,看面前的俊颜变得越来越黑。

“哎,你怎么不说话?带上面具又要去哪儿?你可别,人家少男少女蜜里调油,你可别再去捣乱。”

她这边话音刚落,面具下黑眸冷凝,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磕,筷枕上的银箸便猛地飞起,霜雪惊呼一声,刚编好的发髻被左右斜插入两根筷子,那模样看起来颇为滑稽。

“你…姓封的,你还想不想我给你搜集证据?想不想扳到其他那些姓封的黄袍加身了?”

霜雪一左一右将头顶上的筷子□□,气哼哼道,明知她一会儿约人要出去见面,这下又得重新梳发。

“不想也行,”原本准备推门的封沐影薄唇扬了扬,缓缓吐出几个字:“反正有人养得起我。”

等老宅那处建好后,鲜品坊就会是整个颍都城最大的酒楼,想必养活个他不成问题,封沐影头回觉得,耍无赖其实也挺不错,到时候他就赖着不走,天天吃她烧的菜,夜里再爬个床、偷个香,这样想着,他便得意的出门,扬长而去。

霜雪原本抱着能拆一对儿是一对儿的心态说的那话,如今却被饱饱喂了一嘴的蜜糖,齁的她难受,只能呆愣地扬起半个身子,心道:天可怜见的灵染,封沐影这是算计好了要吃软饭了?!

而一边不所知的灵染正站在凤栖梧门前,秀禾她们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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