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她还是那个样子,雪白精致的鹅蛋脸,一头蓬松秀发用珍珠发钗绾成发髻,颈间那串白润的珍珠项链在深蓝色云锦旗袍映衬下灿烂夺目,外搭银狐披肩,虽年近五十,那种大方高贵的风采不减当年。
梅……辛志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念叨,眼角湿润,就在他抬手擦拭眼角的时候,才注意到跟在母女俩身边那个银白头发的男人。
男人很有风度,但年纪不轻,至少有七十岁了,对母女俩态度殷勤,看样子在他心里小他二十岁的妻子仍是娇妻,小心翼翼讨好,随时准备付账。
白葭余光瞥见柜台后那个表情怪异的修理匠,淡漠地把视线转回柜台里琳琅满目的珠宝,打电话告诉陈凛,让他半小时后过来接他们。
在江京举办了一场婚礼后,白葭和陈凛回到鹭岛又办了一场,白云舒曾发过誓,有生之年不再踏足鹭岛一步,因此没有参加他俩的这场婚礼。
因为白葭的一再反对,陈凛也没有邀请辛志成参加他们的婚礼,只有辛卉代表父亲前来道贺。
百无聊赖地坐在宾客席,辛卉打电话给慕承熙,跟他抱怨:“婚礼虽然热闹,但热闹都是别人的,要是你在这里就好了,还能和我说说话。”
“我上午刚做完一个手术,正在吃午饭,下午没什么事,你想聊聊的话,咱们就聊聊。”慕承熙听到辛卉的声音,也觉得愉快。
“食堂的饭好吃吗?为什么我就吃不惯你们医院食堂的饭菜,你在外科,整天那么辛苦,要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我看你最近好像都瘦了。”辛卉离开江京不过一星期,就有点想念他。也许习惯了一个人的陪伴,也会渐渐变成喜欢。
“还行吧,外科是高强度体力活儿,只要能吃饱就行,我对吃不是很讲究。你在鹭岛,有没有按时吃药?”
“吃了,每天都按时吃的。”辛卉顿了顿,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情,鼓起勇气问他:“我想……我过一段时间去日本,回来的时候我去江京找你……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羞怯的试探意味,慕承熙一听就听出来了,沉吟片刻,“好啊,你过来的时候,我正好可以给你检查一下恢复情况。”
“我不是那个意思。”辛卉以为他没明白自己的心意,“我再去的时候,就不是你的病人了,你也不是我的医生,我就是想去看看你……不是去看病。”
“我知道……我只是说顺便,顺便给你检查一下。”慕承熙笑着说。
“那我从日本给你带礼物。”辛卉很愉快地说。“好啊。”慕承熙心里一热,赶忙又补充一句,“你什么时候来通知我,我去机场接你。”
挂断电话,辛卉想了想,发了一张自拍照给慕承熙。慕承熙收到照片,看到照片里长发披肩的她清秀灵动的表情,心里一阵暖意,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带给他这种暖暖的悸动了,她的温柔可爱让他越来越无法忘怀。
休息室里,白葭换下迎宾时穿的婚纱,换上一身描金秀凤的龙凤褂,发型师正给她做发型。
陈凛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手机上有人发来的照片,眉头微微一拧。白葭回头正好看到他这个表情,叫他:“老公,你来看一下,我的发型好不好?”
陈凛抬头看她,笑说:“你怎么都好看。”白葭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让发型师和化妆师先到隔壁房间休息,她要和他谈谈。
“我都没问你,杨蔓最近有动作吗?她有没有想办法害你?”
“害我倒没有,但是她一直在做小动作,我已经布好了网,就快等着收线。”陈凛胸有成竹地说。
“我看你好像有顾虑。”白葭最了解他,对他表情中每一点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陈凛点点头,“她拉拢了我身边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如果我把那个人抖落出来,可能会伤害另一些人,所以我一直拿不定主意。”
“是方乾伟吗?”白葭问。
陈凛皱眉,反问:“为什么你会觉得是他?”“他太假了,尤其是在陈燕面前,太刻意了,我总觉得他有目的。”
陈凛微微含笑,没有对白葭的话发表评论,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扶她站起来,“走吧,我们还要挨桌敬酒。”
“没让辛志成来,我知道你心里挺遗憾的,但我很高兴你尊重我的意见。”白葭由衷地说。陈凛搂着她的腰,亲亲她说:“你是新娘,婚礼你说了算。”
婚礼过后,两人去欧洲玩了半个月,回江京前一天,白葭包了很多汤圆,用密封袋装起来放进冰箱里,告诉陈凛,想吃的时候就拿出来下一袋。
陈凛看着那一袋袋他最喜欢吃的桂花汤圆,每一个都是她满满的爱,眷恋地抱住新婚妻子,“你要是不回江京多好,我一点也舍不得你走。”
白葭回抱住他,没有说话,脸埋在他心口久久不愿离开。
一回到江京,白葭就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陈凛处理完手头的事,再回到江京继续学业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
白葭的住院医规培到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