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食堂吃饭、帮她买饭卡、办借书卡,甚至怕她在校园里迷路,给她手绘了一张学校地图,跟她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尽管她什么都没表示,他却整整开心了一个星期。
回国后再见到她,他心里原本已经冷却的情感再次复燃,她就像一团火,而他就是飞蛾。
陈凛的外伤不算严重,在医院住了十多天,白葭几乎每天一有空就去看他,观察他伤势恢复情况,偶尔慕承熙也会去,遇到两人都在场的时候,气氛就会变得很微妙。
为了避开慕承熙,白葭改变了探视时间,等医生查房过后,她再去。有几次她到的时候,陈凛刚打了针睡下。
大概是觉得病房里太热,他经常不好好盖被子,不是腿露在外面,就是胳膊露在外面,白葭每次都要替他把被子盖好。
睫毛精,也不知道睡着没有,白葭看着他的脸,眼皮上浅浅的一道褶,他是内双,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睑,嘴唇弧度柔和,四肢舒展、睡相及其随意,身上的病号服因为在床上蹭来蹭去揉得皱巴巴,扣子也松开好几个。
白葭怕他露着肚皮会着凉,伸手替他把扣子扣上,手碰到他结实的腹肌,竟有些颤抖。时光再美,怎如初见?明明是心里的那个人,再相见也只能在记忆里偷偷怀念。
他比几年前更结实了,大概经常健身,恰到好处的身材比例让白葭想起解剖课上老师说过的人体黄金比例,见他闭着眼睛睡得沉沉的,她一时兴起,轻轻用手指丈量他上下身的比例,腰正好在黄金分割点。
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白葭深吸一口气,本以为几年过去,自己面对他的时候心境应该平和下来,可一见到他,种种记忆迅速复活,忍不住就想碰碰他。
暗自觉得有趣,无意中余光一瞥,却见陈凛安静地看着自己,懒洋洋却又目不转睛,白葭不知道他醒了有多久,尴尬笑笑,“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本来是睡着了,感觉痒痒的,又醒了。”陈凛振作点精神,把枕头枕在背后,目光愉悦地看着白葭,“你刚才是在计算怎么把我肢解了吗?”
白葭的脸刷一下红了,那点猥琐的小心思瞬间消失殆尽。
“当然不是,随便看看。”白葭赶紧转移话题,“陈师母那次手术以后身体还好吗?听说陈燕结婚了,现在住在哪里?”
陈凛淡淡地笑,跟着她转移话题,“我妈身体还行,就是比以前瘦了,我们全家现在都住鹭岛,陈燕开了家美容沙龙,我妈住在她家帮她带孩子。”
“挺好的……”白葭踌躇着,不知道怎么问辛卉的事才妥当,觉得他应该主动告诉她,而不是等她来问,可偏偏他很沉得住气,不问就不说。
“陈师母在陈燕家,那你一个人住啊?”
“对,我自己住,陈燕有老公有孩子,我跟他们住一起不方便。”
不方便?是怕人家不方便,还是怕自己不方便?当然喽,成年男人和妈妈妹妹住一起是挺不方便的,偶尔想带女人回家过夜,总不好当着家里人的面。
白葭慢吞吞想了很多心思,手指不自觉在病床上一下一下地戳,假以时日,怕是能练出一阳指。
“你还——”
“什么?”
“没什么。”白葭忽然又没有勇气问了,她怕那个答案不是她想听的,又或者,即便是她想听的,他们目前的情况看样子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第33章
病房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只有白葭来的时候会带来一阵淡淡的栀子花香,陈凛贪婪地嗅着这种让他怀念的味道。
“你这回怎么会到江京来?”
“生意上的事。”
陈凛话不多,白葭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显得很有耐心, 白葭不问他, 他也不会把自己的事主动告诉她,白葭渐渐感觉,他是故意的,故意不把她最想知道的事告诉她,而且, 他回答问题时那种懒散随意的样子,似乎对周围人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戒心。
大概生意场上待久了, 人都会变成这样,很难对谁产生信任感,可白葭觉得, 他不该对自己也有这样的戒心, 就算他们因为时间和空间的距离疏远了, 多年的感情总不会那么快就忘了。
因为陈凛的态度, 白葭自然而然也就对他有了生疏感。这种生疏感每逢辛卉在场, 表现得更明显。
辛卉对陈凛照顾地很周到, 每天变换不同花样给他送吃的。
“凛哥最喜欢吃鲍鱼鸡粥了。”
辛卉喂陈凛吃饭的时候,总是喋喋不休说上些家常话,也不知道是怕冷落一旁的白葭,还是想显示自己跟陈凛更亲密, 她看起来不像是个有心机的人。
白葭想,二十岁之前,他们别说吃了,连鲍鱼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鲍鱼含有蛋白质和多种氨基酸,对收敛伤口有一定作用,你也可以做一点鱼汤泡饭,能加速外伤愈合。”白葭说。
陈凛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鱼汤泡饭,好几次她去陈家蹭饭的时候,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