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幽怨,看来冥冥中自有天命, 早在几年前他俩之间的缘分就已经尽了,忍住心酸,哽咽着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晚上去洗手间,偷听到我爸跟我妈说这件事,正好那时候你参加学校的暑假活动,在德国一所大学的医学院交换学习。”白源想了想,又说:“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但是又觉得慕承熙条件更好,更适合你,就一直没说。”
“那现在呢?”白葭不知道弟弟怎么忽然改变了想法。
“我感觉,你更喜欢陈凛,所以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是想跟你说,人还是要选择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些人条件再好,但爱不上就是爱不上,勉强自己会很痛苦。”白源认真地说。
“为什么忽然有这样的感慨?你自己也恋爱了吧?”白葭说。
白源笑了笑,没回答。
表弟的话在白葭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可除了感叹命运捉弄之外,她并不觉得这件事还能有什么转机,就算陈凛对她难以忘怀,今时今日,他俩早已身不由己。
这天中午,白葭刚从食堂返回办公室就听到科里几个医生议论送诊下乡的事,说是医院党委团委准备组织一支医疗小分队到江京郊区的醴县开展为期一个月的送温暖献爱心活动。
白葭有点动心,一来参加这样活动的很有意义,对她的医术是一种考验和磨练,二来她正好可以借此离开一段时间,避开陈凛、避开慕承熙和一切有关感情的问题。
找到章修良,白葭表达了自己想去醴县参加送诊下乡的意愿,章修良有点意外,院里的小姑娘们一听说去醴县那种相对落后的农村地方待上一个月恨不得都往后躲,没想到白葭倒是很有觉悟,主动要求去那里。
“你经验不够,住院医规培才一年半,起码也得两年以上才能去,农村病人很多表达能力有限,全靠仪器和医生经验诊断,你还不够火候。”章修良综合考虑,觉得白葭还太稚嫩。
白葭怕他不同意,赶忙表明心迹,“主任,我能行的,之前送医下乡我就去过,这回有尤医生带队,我跟着他们学,不会有问题的。”
为了说服章修良,白葭把自己以前下乡时的实习笔记给他看,章修良翻了几页,见她实在想去,只得在她的报名表上签字。
晚上,沈桦来宿舍找白葭,跟她发牢骚,说科里也安排她参加这次的送诊下乡。
“我都说了我不想去,他们非让我去,说我在科里资历最浅,让我去锻炼锻炼,还说去了以后表现好的话,回来说不定能涨一级工资。”沈桦很气愤,这一来,她更没有时间陪男朋友了。
“才一个月而已,咱俩可以作伴。”白葭知道她也只是发发牢骚,科里已经这么安排了,她根本没法反抗。
“以前下乡顶多十天八天,还都是早出晚归当天来回,这回倒好,直接驻扎在村里一个月不回城。我最不喜欢替那些农民看牙,满口黄牙龋齿不说,还都有口臭,熏死人了。”
沈桦越说越气,像个耍赖的小孩那样摇身子跺脚,恨不能满地打滚,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口腔科,每天看烂牙看得她都快吐了,还要到乡下去看烂牙。
白葭笑起来,“病人当然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样了,我估计你每回和林熠接吻,都会让他先刷牙。”
“他都嚼口香糖,再说,林熠身上从来没有异味,他干净极了,每天刷两遍皮,早一遍晚一遍,衬衣袜子天天换。”沈桦笑道。
“不刷皮你这种洁癖能让他上床吗?你不得戴个口罩防毒啊。”
沈桦浑身一抽抽,“我说你怎么这么会刻薄人呢,你没有洁癖,第一次上解剖课,老师让你帮忙把尸体翻个身,你回去洗手几十遍?”
见白葭不以为然,沈桦更进一步说:“看到男性大体老师还装娇羞,不敢看人家那玩意儿,我就不信,你没看过慕承熙的?”
白葭听到这里,抬手给她一巴掌,“你真是的,我可不像你,看一眼没看够,还用手去碰了好几下。”沈桦哈哈大笑,“那人家以前就是纯情少女嘛,头一回见到裸男有点激动。”
两人说笑一阵,商量次日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毕竟要下乡一个月,不多准备一点不行。
“别的还好,零食我一定要带够了,那鬼地方听说是江京附近最穷的一个县,更别提县下面那些村子。”沈桦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祭五脏庙。
白葭只采购了些洗漱用品和一只强光手电筒,想了想,又拿上一套雨衣雨鞋。沈桦看着直笑,“看来你是准备下乡劳动了。”
“有备无患。”白葭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住在兰溪镇的那些日子,下雨天是她最喜欢也是最不喜欢的。
喜欢的是可以打着伞走在雨里,感受雨中独行大自然独有的浪漫,不喜欢的是她没有雨鞋,要经过一个个水塘总会把鞋子弄湿了,雨季的时候她不像别人有很多鞋子可以换着穿,一个季节她通常只有一双鞋,弄湿了就只能几天都穿着难受的湿鞋。
由此,她又想起陈凛买给她那双运动鞋,那大概是她活到十几岁穿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