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辉那几本翻烂了的书,但是她没懂一个字。

她是不是也该去学识字,要不然两个人之间都没话说了?

可是陆时辉会不会笑话她,苏槐低着头,半抱着腿。

她脑子虽然很笨,但自学……可以吧。

“走吧。”头顶传来声音,出神的苏槐抬起头。

在她发愣的时间里,陆时辉早就把衣服给洗好了。

“啊……哦……”苏槐连忙从石头上跳下来,不小心脚一崴,差点摔了一跤。

陆时辉扶住她,忍不住皱眉道:“小心点,别这么莽撞。”

“你们两个小心别摔了。”陈芬玉在后面喊。

苏槐觉得更加难堪了,羞红从耳尖蔓延到了脖颈,如蚊子般应了声知道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过溪边绿油油的枣林,一言不发的沉默回到家。

陆时辉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屋子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布,在晾衣绳上擦了擦。

苏槐顺手拿起洗干净的衣服,抖了抖,准备帮他晾上去。

陆时辉听见声音,转头说:“我说了你别做这种事,放下,回去休息。”

“我……”苏槐嗫嚅一声,最后还是把衣服放了回去。

陆时辉强势惯了,她不敢违背。

第40章

苏槐的身体一直都很弱, 作为医生的陆时辉最了解。

从母亲肚子里带来的固疾难以根治, 即使要养也必须花时间养。

陆时辉把家里的几本医书都翻烂了, 最后还是只能得出要静养的结论。

陈芬玉帮他找的书,也差不多是有关这一方面。

要么是静养的方子,要么是根治的猛药。

西药在这个地方又贵又少,凭陆时辉的微薄收入,连半个疗程都支付不起, 可他又不想放弃, 只能先暂时让苏槐静养。

但是他内心的这些想法,苏槐都不知道。

苏槐看着陆时辉的背影, 有点内疚不安, 要是她像个普通人一样,他或许就不会做这些事了。

陆时辉不喜欢和自己说话, 苏槐还是知道的。

或许是两人的共同话题太少了吧,想聊也聊不起来。

她也不想惹他生气,所以平常的时候,苏槐能少说话就少说话,绝对不会主动去触霉头。

阳光的温度逐渐升高,杂黄土地开始烫脚,晒人得很,苏槐抹一把额头上冒出的虚汗, 回到房间里。

陆时辉和陈芬玉的谈笑晏晏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她的心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么累过,仿佛被挂上了一个千斤的秤砣,压得她喘不过气。

陆时辉把衣服晾完, 他去厨房熬了半个小时的药,柴火的亮光把他的脸微微映红,闷热的温度让他满头大汗。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小板凳上,在心里掐着手指数时间。

这是给苏槐熬的药。

苏槐暂时治不了,那就能养就养,不能让这病拖下去。

他把药倒进碗里,不让一滴撒落出来,就像对待珍贵的绝世佳酿一样,小心翼翼。

等药都倒完后,陆时辉才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把身上的汗都擦掉。

他端着药进房,一打开门就看见已经睡着的苏槐。

陆时辉的眉微微皱起,苏槐体弱,即使是在这种天气,也应该盖层薄被,而不是这样趴在床上睡着。

他把药轻轻放在一旁,想要叫醒苏槐。

蓦地,苏槐眼底的微红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陆时辉半弯着腰,手指慢慢触上这点红润的肌‖肤。

苏槐刚才哭过了。

怎么回事?陆时辉脸上刹那间出现一抹茫然。

无缘无故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而这时,苏槐感受到他手上的温热,猛然睁开双眼。

两人视线相对,皆是一愣,陆时辉率先的移开了眼。

“喝药了。”他若无其事地说,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无意之举。

“……嗯。”苏槐应他,随后甜甜一笑,“谢谢。”

“不客气。”

这两夫妻,简直像是相识的陌生人。

“药烫,慢慢喝。”陆时辉不动声色看她一眼,没察觉出她有奇怪的地方,“有点苦,糖在罐子里,自己拿。”

“知道了。”苏槐再次温和朝他笑笑,不打算跟他说罐子的糖已经吃完了。

陆时辉工资不高,糖在他们这些落后的地方也不贵,但是稀少。

每次陆时辉都要骑着自行车跑到外面给她带,苏槐是真不想让他这么麻烦。

陆时辉在旁边换衣服,他把湿透了背心换成另一件,而苏槐小口小口地抿着黑乎乎的药,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今天又要出去吗?”苏槐问。

陆时辉回答道:“黄元村那边有位老大爷身体不舒服,他家人请我去一趟。”

苏槐喝了一大口药,然后“嗯”了一声。

陆时辉换衣服的动作一顿,“今天晚上应该能赶回来,不用给我留大门,楼梯外边那小门别锁就行。”

“那你注意安全,要实在是晚了,你就在那边先住下,别赶夜路,危险。”

陆时辉没有回头,他披上外套,然后说道:“我知道。”

“那就好。”

“我先走了。”他拿起旁边的老旧雨衣,夹在手中。

这是他最常带的东西,因为他怕出去看病的时候下雨赶不回来。

苏槐起身:“我送你。”

陆时辉皱眉:“不用,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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