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夕咬着牙止住了踉跄的脚步,背上疼得厉害,他回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低声说:“爸,现在这节目都已经播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你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就不要再怪妈妈了。这个节目是我坚持要上的,和妈妈无关,我就是担心以后的升学问题。没有和你商量是我不好,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三个人一起沉默下来,一会儿后,顾国祥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也无所谓有没有我这个爸爸了,呵呵呵呵……”
他穿上外套向着大门走去,李涵厉声问道:“顾国祥你去哪里?”
“我需要向你汇报么?”他的视线冷得直刺人心,“在你心里,我不是还比不过一条狗?呵。”
他冷哼一声,打开门离开了家。
李涵身子一晃,软软地坐在了地上。这几个月来,她和顾国祥的关系就像在高空走钢丝,表面上风平浪静,四平八稳,实际上,只要有一丝丝的风,就能把她打进地狱。
顾铭夕在李涵身边蹲了下来,他担心地喊她:“妈妈。”
李涵坐了好一会儿,说:“我没事,你放心,铭夕,妈妈不会再离开你了。”
寒假时,她从老家散心回来,听说顾铭夕并没有去爷爷奶奶家,而是去庞倩家住了几天,还因为淋雨生了一场病,她心里愧疚万分,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再丢下她的儿子了。
这一晚,顾国祥没有回家。顾铭夕不知道父亲去了哪里,李涵很早就回了房间,还锁上了门。顾铭夕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乎通宵未眠。
他心里有些迷茫,想到之前在电视里看到的自己,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动态。原来在旁人眼里,他用脚做事就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真的如父亲所说,可怜又可笑?
窗外的天泛出青白色的光时,顾铭夕决定起床。他站在窗边往外看,刚好有一群鸟儿飞过,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些长着翅膀的小东西,直至它们越飞越远,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这一天,顾铭夕来到学校,感受到学生、老师看着他的视线都有些特别。很多人都看过了前晚的那期节目,他们平时对顾铭夕的生活就比较好奇,但因为不在一个班,一直都无从了解。这一期的节目正好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此时看到本尊,难免窃窃私语。
高一(2)的学生们倒是比较淡定,大家都淡忘了这回事,继续投入到了繁忙的学习中去。
物理老师组织了一次单元测验,卷子发下来后,顾铭夕弯腰看着考卷上的题,发现自己难以静下心来。
他的脚趾夹着笔,长时间地发着呆,庞倩在边上卖力地做着题,眼睛一瞟顾铭夕的试卷,居然一片空白。她吓了一跳,右手装着抓痒痒去戳了戳他,顾铭夕一点反应都没有。庞倩吓坏了,也不怕老师说她作弊,凑过身子去拍拍顾铭夕,小小声地叫他:“喂,喂,顾铭夕……”
顾铭夕一下子就转过头来和庞倩对视,物理老师在讲台上大声地咳嗽了一声,庞倩吓得立刻低下头去,顾铭夕也终于回过神来,胡乱地做了几道题。
放学时,庞倩要去练球,她不太放心顾铭夕,问:“你今天怎么啦?看起来怪怪的。”
“没有啊。”顾铭夕双脚整,“我先走了,再见。”
庞倩说:“要不我不去练球了,陪你走一段路吧。”
“不用了。”顾铭夕站起来,弯下腰用右边肩膀,往后一甩,努力地伸着左肩带,一下,两下,却没有够到。
庞倩站在他面前,帮背好,并把他的空袖子整理妥帖。顾铭夕低着头,说:“谢谢。”
“和我说什么谢谢啊。”庞倩嘟囔着,心里觉得顾铭夕今天真的很奇怪,她看着他走出了教室,隐隐觉得他有心事。
顾铭夕没有坐公交车,他垂着脑袋在街上走着,路过重机厂地段时,他又一次看到了鲨鱼烧烤店,意外的是,鲨鱼正在门口扫地。
他还是老样子,就是衣服穿少了以后,人看起来更威猛一些。他嘴里叼着一支烟,哼着小曲儿,回头时,就看到顾铭夕站在他面前。
“呦,小孩!”鲨鱼两个月没见到顾铭夕了,问,“你脚上伤好了吗?”
“好了。”顾铭夕略微抬了抬右脚,“就是留了一道疤。”
“后来有没有再碰到那些个混蛋?”
“没有。”
“怎么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