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德下意识后躲,却被他一把拽到怀里。

皇上侧过头去,在他的伤处软软一吻。鼻息萦绕在颈边耳侧,裴文德一瞬间错了气。

他试探着伸手。

终于把朱厚照圈在自己的怀抱里。

“皇上……”他声音低哑,却柔得如同春日和风。

“你……听得见臣的心跳声吗?”

朱厚照不知为何眼中酸涩,他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挂了一点湿意。

“咚咚。”

“咚咚。”

“咚咚。”

“文德……”朱厚照仍旧闭着眼:“你抱朕了是吗?”

“是。”

“我是在做梦吗?”

“臣身上的伤疼得很,不是梦。”

裴文德声音低沉而缓慢,如一汪深山中的泉水,悠悠荡荡灌入朱厚照心底无人之地。

久埋的一颗种子,悄悄发芽,开出了花。

朱厚照睁开眼,看着他才笑道:“朕……很欢喜。可都忘了你还伤着。”

说着他轻轻放开裴文德,召人来换了床褥,又指名要清粥小菜,催促小厨房去做。

裴文德只靠在床边歪头看他。

君不君,臣不臣。可在这夕阳下听着梧桐风声,竟令人安定,万般喜乐。

“文德。”朱厚照坐在他床边,从怀里把那玉拿出来:“这是你的东西吧。”

裴文德眼中微微一暗,却还是伸手接过。

“皇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朱厚照静静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这是一个约定,幼年时一个白衣和尚要度我出家,可裴家只我一个儿子,于是那和尚便把玉给我,只说拿着另一半玉佩之人,是我相偕一生之人。”

裴文德放下玉佩,伸手去握朱厚照的手。

“我不愿负他人……我须得等她。”

朱厚照仍是专注的看着他。

“可臣今日险些要死之时,想到的只是皇上。”他眼睛里蕴了一层泪意:“如果我死了,皇上孤身一人,我放不下。”

“文德……”

“我心里有一个人。”裴文德转头看着那玉,只道:“但此约已定,此心如玉,我要等。”

“好。”

朱厚照轻轻拭去他眼角一点点湿意,柔声道:“朕说过的……”

“朕可以等。”

裴文德终于真真切切听到了这一句话。不再躲闪,不再飘渺。

“你若等她一生,我便等你一生。”朱厚照郑重发誓:“这样,是否也算相偕一生?”

“等你我老了,白发苍苍,须得互相搀扶着才能挪步时,若有老妪再拿那玉佩来寻人,她也不好把你从朕身边抢去了。”

裴文德嘴角含笑,伸手把皇上一拉,两人摔到床上。

“别闹!”朱厚照撑着床褥险些又碰到他的伤,紧张的不行。可那人眼中似有余晖,灼灼华华。

“皇上的歪理,听着怎么这么舒心呢?”

朱厚照侧身在他身边靠着,只左右看那白玉鸾鸟,半晌道:“朕怎么觉得这东西这样眼熟?”

裴文德诧异的转头看他,那玉上似有飘飘渺渺的光影闪烁。

“钱宁进过许多玉玩意儿。朕说不定……真的见过。”

朱厚照只这样想,便等不得了,跳下床去一旁书桌上摹画了样子。

“传旨尚仪局,去找找宫里有没有这个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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