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了,甚至可以把他的贪欲压下去。”萧唤云已经看得到朱厚照愤怒的脸庞,她最后笑道:“或许他曾经对我还有情意,今夜过后,他对我,便是无情,无意,无贪,也无欲了。”

那门被大力推开,一阵冷风卷席,衣衫随风一摆。

朱厚照一眼看到那阴阳壶,还有裴文德面前空着的酒杯。

他发觉母后在刻意拖延时间时,就已经暗暗不安了。

“皇上,姑姑把裴大人叫走了。”尚宫局的宫女粉黛是暗中拦下的皇上,只急道:“姑姑带走了阴阳壶。”

“只是哀家赐给他一壶酒。”张太后理所当然:“裴牧远放,他必然怀恨在心,哀家这是怕他伤及皇上。这么久了,皇上就算宠也该玩够了。”

朱厚照双眼通红:“儿臣对他从来不是玩弄。”他攥紧了手心,声音颤抖:“他若要杀我早就可以动手,我与他同榻而卧,同桌而食,就算是日久也该见人心。”

“可你是皇帝!”张太后厉声道:“哀家不允许任何人可能伤你,也不允许再有一个刘瑾或是一个钱宁。”

“他不是!”

“裴文德只是裴文德,是儿臣……牵挂之人。”他跪身叩头:“母后,恕儿臣唐突。只是这个人,儿臣要定了。”

朱厚照一步一步走向裴文德,那人只是笑着看自己。

“你喝了?”

“喝了。”裴文德坦然:“我本就并非不忠,此心坦然,为何不能喝。”

“你可知道……”

“知道。太后想要的无非是要臣离开皇上。臣不愿离开皇上,更不愿皇上为难。”

朱厚照一步上前:“文德,你吐出来,宫里有最好的太医,你会没事的。”

裴文德只摇头:“皇上,不用了。”

那杯子轻轻一碰,摔到地上,清脆一响。

萧唤云闭着眼,只觉得那人手心灼热,要把自己的手腕捏断一般。

“解药。”

“没有解药。”萧唤云挣开手,双眼无神:“爷,妾把这酒端给裴大人的时候,就没想着谁能活。”

眼前只一黑,那手挡过月光,掌风擦着耳尖而过。她咬牙看着他。

可那一掌终究没有打下来。

“萧唤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朱厚照垂下手,只一步一步退到裴文德身边。

“朕说过,你想要的一切,朕都可以给。”

这一句话如同刀子一般狠狠的在萧唤云心上割过。

“可妾想要的……”眼泪如珠缓缓一落,萧唤云含泪苦笑,一双眼睛光芒尽褪:“皇上不给。”

她抬手擦了擦脸颊,转身定定看着裴文德:“裴大人,你还欠我一个回答。”

裴文德牵住他的手,朱厚照只觉得手心温凉,把自己失了理智的心安抚下来。

“既然非死不可,那在死之前,说一句喜欢,也不算我负约了。”

“若你不死呢?”

众人皆未看清,只看她手中一物狠狠摔下,屋中霎时月华流转。

“!”

“此玉已碎……此约已毁……”

“你无需再顾忌。裴文德,酒里无毒,我可与太后交差了。”

那白玉鸾鸟碎做几块,迸落在裴文德脚边。

在那碎玉后,刻着一个小小的“萧”字。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两只鸾鸟,一凤一凰。如今凰鸟已碎,所谓前尘旧约,便不作数了。

“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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