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里,年近耄耋的老人难免颤抖的对上了那扇透明的窗户,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枯瘦的手臂攀上了玻璃窗,浑浊的眼底全都是躺在病床上的孙子,只见着尉恒修的睫毛颤颤的,眼睛半眯着,充斥着苍白的色彩。
她虽然站着远可是这一幕全然落在了她的眼底,禁不住热泪盈眶,捂着嘴不让自己哭了出来,而此时急不可耐的老人在护士的帮助下换上了一套无菌服走进了病房里,紧跟其后的自然是作为未婚妻的白玉雅。
两人搀扶着走进了病房内,如此的和谐,许珞虞只能盯着,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能在其后看着。
入眼是一片苍白,插入的呼吸管让他觉着极为的不舒服,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脸色除了难看的苍白并无其他。
“小修。”
老人的声音极为的嘶哑,低低的传入了尉恒修的耳里,逐渐离析着他的情绪,有些艰难的睁大的双眼,想开口唤一声爷爷,却被关切的视线堵住了话,“小修,别动,爷爷知道你想做什么。”此时的语气已经变得极为小心翼翼,而身旁的白玉雅美目里早就布满了泪水:“阿修。”
卷着深深的情谊,如此一来将周遭的空气带动的极为和谐。
而门外的薛扬凯倒是将这一切看在了眼底,翘着二郎腿打量着此刻许珞虞的神态,傅景琛眼中一沉,紧紧锁住了啜泣着的她,若不是手指颤动,断然也瞧不出他的心绪。
这种情绪的汹涌让她有些控制不住,几种情绪交织在一切,让她忍不住想要躲在一角,痛痛快快哭泣一场,把这段时间所有的感伤全都宣泄出来,眼底全都是血丝,而此时一道身影走到她的面前,阴影将她面前所有的光全都遮住,下意识抬起了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这双漂亮的桃花眼早就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眼白处细密的布置着血丝儿,眼底乌黑了一片,整个人极为憔悴。
仅仅是这一样,就将画面带到了那天,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直至疯狂的模样,越是这样他的心里越是发慌。
若问他心疼与否?自然是不能明说,可是两人关系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中间隔着鸿沟只怕是一辈子都无法跨越,越是这样越发让他动一发牵全身,反复压抑,遇见疯狂。
一张干净的纸巾递在她的眼前,他虽然没有开口,可是眼底的情感早就将一腔的关切宣泄了出来,即便是这样的都隐忍的深沉,她只是看着他,有些发愣。
似乎察觉到她的犹疑,眉头一皱将纸巾放在了她的手上,便丝毫没有犹豫的转过了身,正巧对上了薛扬凯打量的眼神,将眼底的复杂压了下去,笑道:“薛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等会帮我跟尉老说一声。”
于扬将这一切看在了眼底,掠过许珞虞的时候,眼底多了些不可察觉的轻蔑,这种突兀的直觉早就在心底有了自己的计量。
立马勾起了一抹笑意,薛扬凯点了点头,而此时傅景琛立马转身大步离开了医院,泪水的侵袭似乎让她有些狼狈不堪,朝着两人歉意的笑了笑,随即朝着卫生间走了去。
冰冷的水接触到柔嫩的肌肤的一刹那,几乎是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知为何一股后怕感在心底跃然升起,然后逐渐放大,她的情绪失控了,而且似乎被人抓住了痛脚。
想到这里似乎都能回忆的起尉青云那双明锐的眼,即便是云淡风轻,可单是那一眼,就得让她知道自己身份,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讪笑一声,她只不过欠着尉恒修一份情,而只怕是这一生,穷其所有也悉数还不清。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苦涩,掬一捧水洒在自己的脸上,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迫使着自己从难捱的情绪中释放出来,好一会儿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重症监护室的动静似乎更加的明显了,慌乱成了一片,吓得许珞虞立马冲了过去,此时于扬的脸色极为不好,她的心慌了一片,再然后就听见医生一句:“准备手术。”
这时候许珞虞方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慌乱了一片。
白玉雅哭泣着,尉青云的脸色极为难看,不知为何她只觉得他们看她的目光略微有些不同了,这股异样持续了没多久,便陷入了一股沉闷的气氛之中,手术的灯光,透过狭长的走廊投射在光洁的地板之上,折射出一股惊心动魄的气势,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目光死死的盯着手术室。
时间越发的难熬,再然后便是沉沉的夜色陷入了一片的寂静之中,无端的冷侵入了体内,暗潮汹涌迸发出一道极致的悲,这种压抑的气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渐渐遁入了夜色之中。
人来人往,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光从红到绿,反反复复,终于尉恒修被推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围在他的身上,这样的惊心动魄几乎是为每个人身上都蒙上厚厚的阴霾。
而这一刻她像是抽取了所有的力气似得,靠着墙壁上,目光则是紧紧的锁在了他的身躯上,经过了十二个小时的抢救,他终于活了过来。
然后就见着他被推进了加护病房,天色已经凉了,冷冽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