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不少地方竟着起火来,映的山谷内像是暗火红光的炉灶,小洋楼的位置,涌来了不少还活命的土匪,他们自然会认为孙尧自己修建的楼肯定是最安全的。
当卢嵇和孙尧也到达洋楼的时候,几层建筑里已经挤满了剩余的土匪,他们几乎已经失守,只剩下这个地方可以保全了。
孙尧带着卢嵇登上楼去,孙尧大喊:“现在给我统计,还剩他妈几杆枪,剩多少发子弹和手|雷!各层计算,都统统告诉我。”
洋楼里连走廊上都挤满了人,卢嵇正看到宋良阁拎着几个箱子从楼梯上走下来。
宋良阁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些枪是你让谈判团带上来的吧。我想着肯定是你需要的。”
袋子箱子里不是别的,正是卢嵇往谈判团各人的行李里塞的枪和枪的部件。
宋良阁只搬下来一部分,他自然是拿不动。卢嵇心里也预想山上可能出现非常危急的行为,他拆了两把不带底座支架的机枪,让警卫员和其他人人肉扛上来,再加上子弹,少说也有好几百斤。
这座洋楼不但背靠山,位置高,更重要的是成凹字型,两侧延伸出来的侧楼天台,简直就是毫无死角的摆设机枪最佳位置。
当田忠满心惦记着孙枝桂在心中提及的防空洞,带着兵扫清了街面上的土匪就往洋楼的方向冲时,却没想到洋楼上早已架上了机枪。
乱世只求活命,田忠想着就算他也沦落成土匪了,也是想活的。
然而到了小洋楼面前,比田忠冲的还快的士兵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眼这洋楼的模样,天台上便响起了一阵催命似的机枪声!
田忠只感觉眼前的地面都被打的土石飞溅,更别提前头跑的那十几个军装都穿的不齐整的兵了。他吓得是一个趔趄摔在地上,爬起来就往回跑,躲在巷子之中才微微探头往洋楼的方向望去。
卢嵇正拿着一杆步|枪,端在三楼窗口的正中间,往下寻找着田忠的踪影,听见下头人都打死了,两边的机枪还在扫,气得骂道:“孙尧,你能不能上去说一声!这就是你嘴里会用机枪的老兵!也就新兵蛋子才会紧张的一直扣着扳机不撒手了!我这带的几盒子弹都不够他们打两分钟的!”
孙尧还没来得及让人上天台传话,就看到更多田忠的兵不知情的往洋楼挤去!
与此同时洋楼一排排俗气的欧式包边小窗户里伸出来的枪口,也齐齐连射,点射下头在机枪下的漏网之鱼。卢嵇却没在意这个,他要杀的是田忠。剩下的兵还不少,田忠要是组织他们再度反击,也是要难啃。
可田忠真没卢嵇想的本事和骨气。
田忠更不知道还有一双眼睛在搜寻着他。他刚让自己的兵帮忙探头看一下,卢嵇没有瞄准镜,但他有点远视,就算没有瞄准镜就靠一双肉眼,他靠着手感也能打出狙击手的水准。他一转眼就瞧见了前头送死和反击的无数士兵后,一个院子里有个探头探脑的士兵。
他并没有着急开枪,而是等了一会儿,孙尧在旁边咋咋呼呼,宋良阁拎着刀倚着墙站着不说话,两侧走廊靠窗上弹壳落地与开枪的声音此起彼伏,卢嵇呼吸了两下,就看到那士兵走出去一段后回头进了院子里,过了没一会儿,院子里弯着腰走出几个人。
其中就有大圆脸上没少沾灰的的田忠。
卢嵇忽然觉得呼吸都轻了,他的距离实在是没有办法瞄准田忠的头,然而却也扣动了扳机。
田忠刚摸出院子,他瞧见了洋楼的侧门,想要从那里偷偷进去,却没想到才离开了躲避的院墙,一枚子弹简直就像是剃刀似的从他鬓角划过去,带来一串烙铁似的烫,打进了后头的院墙里。
卢嵇拉动枪栓,立刻开了第二枪。田忠身边的那个兵被一枪打穿了心脏!
田忠吓得连忙回头,朝院墙后头躲去,卢嵇却好像有透视眼似的,仿佛知道他是蹲在墙后前行,一枪打在院墙的下半截,田忠刚觉得自己安全了,就听见噗的一声土墙被击穿,他的小腿上一阵刺穿的剧痛!
孙尧拿着个望远镜,一边指挥一边还关注着卢嵇:“你干什么呢!在这儿练枪法是不是!你打院墙干什么!”
卢嵇没说话,他把枪口又往下挪了一毫米,拖着受伤的小腿匍匐前进的田忠还没来得及爬出去多远,墙上有多了个漏光的小洞,他后腰有一枚滚烫的铁钉楔入,登时惨叫一声,也不知道是被打穿了膀胱还是疼的吓得屁滚尿流,一时间身子下头满滩的血水——
卢嵇等了两秒,只看见几个兵满脸惊恐的从院子中逃出来。看来,田忠非死即伤了啊。
他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转头对聒噪大嗓门的孙尧道:“我用我自己的子弹,你鬼叫什么!”
孙尧一只手抓住他的肩,使劲乱摇,兴奋道:“来了来了!你看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