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哼一声,内脏被击碎,一口血喷在了卢嵇背心处,僵直着倒下。冯继山几乎头发直立,连滚带爬的往后躲,喊道:“疯了么!哪个狙击手开的枪!是走火了还是——”
卢嵇也条件反射的躲到沙发侧面,紧接着就是第二声巨响,拿枪抵着鲁妈的那位被一枚子弹打中了脑袋,连闷哼一声都没有,血泼在了书架上,软软的倒了下去。架着孙叔那位扔下孙叔就往房间门口躲,妄图躲开狙击手的视线范围,却慢了一步,被一枪打中大腿,在血泊中疯狂抽搐喊叫。
冯继山本就在枪口下,他朝后滚去,为了惜命,动作已经够快了,然而一枚子弹就擦着他小腿而过,几个兵冲上来,连忙把他朝房间门口拖去——
就只留卢嵇和鲁妈、孙叔几人,茫然的站在狙击手的视野下。
枪声也再没有响起来。
冯继山已经明白了,狙击手被人替换了,绝对是卢嵇的人!否则那狙击手不会着急护着卢嵇和他家的下人,而错过了杀他冯继山的时机!
江水眠气得咬牙切齿。狙击为了稳定性,用的都是杠杆单发□□,射击速度完全不行,她本意也想先杀冯继山,可还是怕那些兵失手先杀了卢嵇他们——
江水眠并不在屋内,她不知道屋内的谈话进行到了哪一步,她只知道卢嵇有危险。
卢嵇也懵了一下,望着玻璃尽碎的阳台门,心里只有一种解释。
卢嵇撑着沙发起身,走到阳台上,鲁妈浑身是血,惊叫道:“五爷!五爷别过去!”
下一秒,就看着卢嵇在阳台上挥了挥手,喊道:“眠眠。我没事儿!”
江水眠看着脸上溅了血的卢嵇站在阳台上对她笑了一下,心里一颤。
卢嵇其实也明白,冯继山不会杀他,杀他不符合利益,他闯进来,只是不想让卢嵇在谈话过程中联系别人,只是逼卢嵇听他说完一切。只是这段从冯继山口中要说出的屁话,他现在很想听了。
卢嵇站在阳台上,看着三楼的窗台上,依稀有江水眠的身影。
卢嵇喊道:“我真的没事儿。我会跟他谈谈,你要过来?”
她对天空开了一枪,似乎做了回答。
冯继山在房间门口挣扎着站了起来,喊道:“卢焕初!是你的人?跟他说——我没有要杀你的意思!”他口头上这么说着,却抬手似乎要派人去小楼抓人。
卢嵇转头道:“是我的人。你若是敢带人上去抓他,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冯继山,我自己去带她过来。看得出来,你是想跟我好好谈谈,带人闯进来了,却没乱动东西。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书房里大家都不要拿枪了。你的话,我会听得,至于帮不帮你……我想,如果我不帮你,你也有解决的办法不是么?”
冯继山沉声道:“他杀了我手底下的人。”
卢嵇嗤笑:“你也杀了我手底下的人,还不请自来闯进我家门。真的要这么算账?”
冯继山半晌道:“我知道了。我只会留一个人。但你也别介意我的人搜一下你这书房里还有没有藏别的枪。”
卢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鲁妈,煮点奶茶,少放点糖,给眠眠喝。”
他说罢走出门去,理了理沾满血的西装,快步下楼,踏过主厅一些瓷器的碎片和血迹,朝小楼而去。冯继山的人站在洋楼主楼和小楼之间的回廊上严阵以待,卢嵇敲了敲小楼的门,门立刻打开了一条缝,江水眠脸色发白的站在门后,眼睛里几乎跟含着一汪水似的望着他。他以为她要哭了似的,她声音却非常冷静:“发生了什么?冯继山怎么来了?你进来,我们现在走吧——”
卢嵇推开了门,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才去揉揉她脑袋:“没事儿。我跟你说过,没人会动我。没想到出事儿,让你受惊了。你说你天天,竟做这种事儿了。”
江水眠拉开了门,肩膀微微发抖,却强压着自己,又问道:“真的没事儿?你没受伤?”
卢嵇:“嗯,冯继山要跟我谈谈。那我就去和他谈谈。来吧。他以后要是真占据了京津,还想要我帮忙,不会动手的。”
江水眠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枪,走过去,扑进了他怀里:“我好生气。他们居然敢在家里开枪,他们居然敢闯进来——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徐金昆已经眼见着就要输了,只是冯继山自己心里也有些小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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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今天是周总理逝世42周年,讲个前两章有关的梗。
之前说眠眠去南开,前一任武术教师韩慕侠退任,所以来找她的。
实际上韩慕侠在南开建立的1916年就成为了武术教师,同年周总理作为第一届学生入学。韩慕侠大概在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