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江水眠”之类的字样,轻飘飘松手,落在了老头的血肉上。
江水眠:这个人有闲工夫写这没用东西,果然是个神经病。
卢嵇骑马技术远不如宋良阁,他都没法抱着她上马,只得转交给了宋良阁。宋良阁一下慌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两手拿刀好使,抱人却不会,差点把江水眠扛在了肩上。
一行人转身。
十几个小姑娘从车底爬了出来,她们似乎意识到,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怪人,是不可能带他们走的。
卢嵇先放下一盏灯在地上,上了马,牵着马缰转了几圈,笑:“要是你们求稳妥,我建议你们还是把马扶起来,让那个还有气的男人上了车,如果他运气好能活命,再把你们卖到上海的厂子里去,你们也算能有个活干吧。嗯,不过要是我,我就会分了死人的钱,往西走二十里地,找那个基督教堂,问问他们收不收人。不过如果他们不收人,你们在外头流落着,可能还不如卖到厂子里去。”
一群女孩儿高矮不一,沉默的站在马灯旁不说话,望着他们。
卢嵇笑嘻嘻:“他们的刀和枪都留给你们了,两辆驴车还能跑路。”他手放在肩上,在马背上像个绅士一般弓腰行礼:“小小姐们,大清都亡了呀。”
江水眠趴在宋良阁肩膀上看,马走的慢慢的。卢嵇骑马跟了上来。
马灯的微光照出了漆黑森林里的一小片孤岛,小姑娘们拿起了刀,拿起了枪,却又都放下,从旁边树下捡了石头来。
江水眠听到那汉子远远喊:“我把你们安全送到上海!送到上海好不好——你们没有人护送,就等死了!”
又骂:“妈的死娘们!娘了个臭——”
十几个姑娘站成一圈,排队砸了下去,沾血的石头顺着一双双小手往后传。
卢嵇回头看着那马灯红光已远,石头砸下去的声音还在继续,快活的吹了个口哨。
宋良阁单手抱着江水眠,不知是不能回头还是双耳隔绝一切,所有的精力放在抱着江水眠的这只手上,轻踢马腹往前走。
两马三人走入黑暗,再也看不见。
小姑娘们一身是血,在寂静漆黑的树林里站起身来,不知谁先提议道:“把钱分了,我们去教堂那边走吧。”
她们蹲在血肉模糊的老头旁边,抠着地上的银元数。
“咦……我们十六个人,正好十六个鹰洋。”
女孩儿们面面相觑,一人一个分了,拿衣袖抹了抹头脸,坐上了驴车。
驴车转了头往西边走,刀与枪抱在她们手里,黑色树林里渐渐传来了和着的歌声:
“走过外婆桥,荷塘里小船相勿到,外婆白头发多了莫佬佬……”
作者有话要说: 骚浪贱与困累丧出现了。
宋良阁与浆水面只有亲情戏,但给浆水面影响挺大的。从戏份上来说算是男二。
明天17:00,有更。
☆、寻仇
上海汇中饭店。
年轻的西装男子在前台登记姓名,他身后一步站着一个带着黑帽的褂衫男子,替他拎着其中一个行李箱。
前台的男子把纸顺着大理石的台面推过来,卢嵇随手写了个英文名字。
“先生,一共两位是吧。”
卢嵇倚在台面上,手里拿着副街头算命的瞎子墨镜,笑道:“还有个孩子。”
前台探头,才看见卢嵇身边站了个小女孩儿。头发微黄,穿着白色娃娃领的小衬衣,外头是暗红色绣花草的天鹅绒的裙子,裙摆露出一截小腿,还有蕾丝边白袜和小皮鞋。
小女孩儿看起来也就五六岁,西装男子虽然很年轻,但前台理所应当的认为是父女。对于小女孩儿头上蹩脚的蝴蝶结也有了解释——毕竟是爸爸带着出门。
江水眠仰着头四处看,宋良阁比她还显得没见识,仰头痴痴望着这座新建不到五年的超一流酒店。
卢嵇有意装出几分当爹的驾轻就熟:“再准备一张孩子睡的小床。”
登记之后便去房间。
江水眠人小,步子小,迈楼梯的时候慢了一步,宋良阁干脆拎着她,往上走了十几步台阶才把她放下。
……这两个家伙长得高了不起是吧,一言不合就拎人。
江水眠不满的拧了拧身子,往前跑了几步,拽住卢嵇的衣袖,卢嵇握住她的手,对她咧嘴一笑。
江水眠这两天真不知道是靠着谁才好。
一个看着温吞迟钝,说话柔声和气的家伙。每天除了嗜睡就是叹气,只想着收工回家,说话的时候都恨不得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却实际可能对杀人毫不在意的隐性疯子。
一个似乎在骚浪贱的外表下有些善心善意,但他平日正经的时候太少,每次他跟只鹅似的笑起来的时候,江水眠都恨不得跟身边的人大声解释“不是的,没有的,我不认识这个人啊!”
江水眠过的很无奈。
宋良阁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