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当年刚学武时逞强斗胜的得意与少年气。宋良阁好似十几年后重逢,就为了得到栾老一个有几分惊恐的眼神,就为了他被逼急后额头上的汗珠。
栾老正要斜着将枪柄拍向宋良阁肩膀,给自己争取一线不被伤的生机,却看着宋良阁已经收回了弯刀,人朝后撤去。
胳膊凉凉的,不是因为有血。
而是连接护甲的系绳被勾断,他右臂的护甲掉落在地。腋下衣服刮开了细细的一道口子,他后怕似的不自主的夹住胳膊,却阻挡不过冬日的冷风顺着那道细口灌进身体里。
栾老抬头看他,宋良阁露出了一个很满足的表情。
他忽然想着,或许刚刚自己枪尖对准宋良阁的时候,宋良阁也觉得他是想杀了他。
栾老心里竟然有点想笑。
一个人做师父,收的第一个徒弟,不论年龄、性格,最后走向什么样的分歧,都总像是他的孩子。
周边十几桌人静的能掉针。他把枪一立,道:“算是平手了。”
宋良阁脸上的笑意收起来了,又恢复了平静的样子,点了点头。
唐先生皱了皱眉头,那位军阀也有些不太高兴。
似乎谁都不喜欢这个和气的结局。
但台上两个比武人都没有异议。今村松了一口气,喝茶对唐先生道:“不错了,您也不看栾老在他们武人里是个什么位置,要是宋良阁赢了,今日非见血不可。”
唐先生叹气:“这南北和议,可不会有比武一样好的结局了。”
今村身子不好,咳嗽几声,笑道:“两边乱的自家各省代表都决议不好,还和谈南北分治,一个中国呢。想点好的,这样几个月不打仗,也少死了多少人啊。”
江水眠没细听他们二人的感慨。她转眼看去,远远地,栾老似乎正在和宋良阁说些什么。
宋良阁身子震动,有几分不可置信的看向栾老。
宋良阁一路走神,拎着长箱,步子一顿一顿的走到了廊外。江水眠在外头等他好一会儿了,杜先生先上来一番感谢,宋良阁只是摆了摆手。
江水眠:“怎么了?”
宋良阁望向她:“没什么。”他显得有几分犹豫。
江水眠脸上神情一拧:“就你撒谎的本事,连偷吃糖不刷牙都瞒不住,还想装作没事儿?”
宋良阁谢绝了杜先生开车送他们回去的请求,站在共济会俱乐部外,半晌道:“他想让我去天津发展。”
江水眠一下子就明白,宋良阁是绝对想去的。否则以他的性格早就当面拒绝了。
她道:“他让你去开宗立派么?还是去给他当枪使。”
宋良阁:“我想去也是一码事。但我想让你去天津。”
江水眠一愣:“什么意思?”
宋良阁憋了半天:“你不是一直想去外面读书么?现在卢嵇混的很好,他也有钱,也有能力,你想去哪个国家读书都行。本来就是他托付我养你的。”
江水眠是他眼里的小大人,对谁都一副瞧孩子似的淡定模样,听了这话却面露凶色,要跳起来了似的:“你要不养我,把我送给他了?!你问过我的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电脑坏了码字只能用手机和id,速度很慢,然而发稿很快,我的存稿几乎要不剩下了。
不过这也不能阻止我出去浪,今天去游乐园啦啦啦啦啦
第28章
宋良阁连忙拽着她胳膊, 顺毛道:“所以说如果把你送到天津去, 我就跟着一起去。我不放心你。”
江水眠压根就从来没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如今心里却冒出几分赌气似的:“都这么过了好多年,你忽然说要去京津?说走就走?”
宋良阁道:“我就是与你商议啊。再说南北和议还要好几个月呢, 这之后栾老才会带着人回天津,到时候我们再下决定也行。”
江水眠一直觉得自己算半个利己主义者,这会儿明明知道卢嵇那种豪门大少爷似的人能给她带来更多的资源,心里却别扭极了。
她有好多的话都到了嘴边:所以你是担着责任帮别人养我喽?
只是江水眠说不出来这些酸不溜丢的话,只硬邦邦道:“下午陈青亭要唱新戏, 我说了去捧场的。今日就不去上课了, 我去戏院了。”
宋良阁刚想再说些什么, 就看着有几个记者从院内出来, 追着道:“宋先生请留步, 您就是刚刚南方代表请来的武师吧!我们在这儿给您照张相——”
江水眠已经拦了黄包车, 坐上车, 赌气似的半边脸嘟的浑圆, 让拉车的人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