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楼兰皇族尽数剿灭,只漏了一个小孩。”一个身穿铠甲的将领走了进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悬赏一千两黄金,全国通缉,必须给我除掉!”男人的眼中是坐拥天下的豪情和不折手段的狠厉。
皇宫后山的断崖边,桃花花瓣如同雪花般漫天飘洒,狂风呜咽着为死去的亡灵哀悼。
墨霜漠然的看着这满山的尸横遍野,自言自语的叹息道,“师姐不愧是楼兰第一剑客,剑术已经出神入化到这般地步,他日你我一战,必定精彩绝伦。”
站在墨霜身边的是墨霜的手下冰影,冰影不会说话,所有人都不明白,一向苛求完美的墨霜为何会把一个哑女带在身边。
冰影指了指远方的血迹,那不易察觉的血迹竟然一路延伸进了树林之中。
“她受伤了,我真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大发善心,不顾性命的去保护一个小孩。”
冰影口不能言,自然不能回答她的主人,她只是摇摇头,见主人并没有理她,才明白过来刚才只是主人的自言自语。
墨霜伸出手,手上凭空变出几只蝴蝶,蝴蝶飞向空中,在秦潇留下的血迹上转了几圈,拍打翅膀,朝树林中飞去。
马蹄声声,寂静空荡的街道上,两匹快马驰骋而去,夜晚的街道是那么的安静,所有人都沉入梦乡,只有圆月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喂,你看这里有张告示。”司空灵拉住缰绳,停下来指着街道边的告示栏。
告示栏上贴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和司空灵竟有九分相似,旁边写着赏一千两黄金几个大字,底下是幻羽国的官印。
之前司空灵的脑袋只值一百两黄金,几日过去,却翻了十倍。
“你的脑袋越来越值钱了,我干脆把你的脑袋割下来换赏金如何?”
司空灵装作没听见秦潇的嘲讽,只是笑盈盈的指着旁边的画像,“你的脑袋值十万两黄金,还是把你自己的头割下来比较划算。”
秦潇冷笑,笑意并没有深入眼底,“你可知为何你只值一千两,我却值十万两?世人杀你易如反掌,杀我却是难于登天,弱者永远都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
“我们已经赶了三天三夜的路,今晚在这里住宿一夜如何?”连续骑了三天三夜的马,一路上,若不是强忍着,司空灵早就支持不下去了。她就不明白了,秦潇受了伤,伤口还渗着血,为什么像没有痛觉一般,连赶三天的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难道这个女人不会累,不会痛吗?
“如果在这里睡一晚,你将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秦潇的直觉很灵,她们被跟踪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一路上她们都没摆脱对方的追踪。
“你受伤了,再继续赶路,你会倒下的。”司空灵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累得受不了了。
“弱者永远都会为自己的软弱找借口。”秦潇一句话便让司空灵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剑影晃动,司空灵只看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地上瞬间多了几只断翅的蝴蝶。蝴蝶无力的在地上摆动挣扎,却再也飞不起来了。
“我们被跟踪了,快走!”快马加鞭,尘土飞扬,两人绝尘而去,踏破了这寂静的夜色。
满月如轮,夜寂无声。
墨霜站在告示栏前,伸手把秦潇的画像撕下来,“不自量力,就算赏金再多,这普天之下除了我还有谁能杀得了师姐呢。”
冰影把地上断翅的蝴蝶捡起来,捧在手心递给主人,墨霜轻轻一挥,蝴蝶顿时消散无形,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不愧是师姐,居然能发现我的灵蝶。不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是逃不掉的。”
连续赶路的第四个晚上,就在司空灵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前面马匹上的人突然不声不响的倒了下去,哐当一声,把司空灵吓了一跳。
司空灵这才发现鲜血浸染了她的全身,这一路过来,她任由伤口撕扯溃烂,脸上却没有半分显露。如果不是她突然昏倒,司空灵都要以为这女人是铜梁铁壁打造的。
这是杀她最好的机会,司空灵握着匕首靠近秦潇的咽喉,她彻底昏了过去,毫无反抗之力,这么好的机会转瞬即逝,错过了今夜便再也无法杀她了。
月光洒在秦潇的脸上,柔和的月色下,那个女人显得有几分憔悴,重伤下的她嘴唇泛白,身体却是不同于以往的滚烫。
她发烧了。
匕首离她的咽喉那么近,只要再靠近一寸,就能为民除害,报仇雪恨,然而此时,司空灵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她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也许自己不该趁人之危下手,应该正大光明的打败她。司空灵从未这般纠结矛盾过,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如果她今夜杀了这个女人,她的一生都将在后悔中度过。
秦潇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湖边的茅屋中,身旁是熄灭的火堆,额头上盖着一张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毛巾,秦潇把毛巾取下扔在一旁,阳光明媚,光线沿着窗缝射进来,为照顾病人折腾一夜的司空灵也迷迷糊糊的醒了。
“你居然没有乘机杀我,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再没有了。”秦潇似乎在替司空灵感到遗憾。她撑着房梁站起身,只觉得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只使得出半分力气。
“你失血过多,昨晚又高烧不止,今天好不容易退了烧,我们还是别赶路了,在这里休息几天。”司空灵伸手摸了摸秦潇的额头,没辜负她照顾病号一夜的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