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不过,你似乎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既然如此,就让我帮你想起来。”战戴璇话音才落,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紧跟着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带着副黑框眼镜,满脸笑意的看着蓝汧陌。他明明是笑着的,可后者能感受到的,就只有寒冷。
“蓝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三年过去,也许你早就忘了我叫什么。再度介绍一下,我是陵山精神病院的院长,巩贺。”
“你...”一个你字吐出口,却是没了下文。蓝汧陌怔怔的看着这个男人,记忆翻江倒海的汹涌而来。她永远都忘不了,当初,这个男人是怎样把一管管药剂打进自己体内。又是怎么把那些治疗精神病的仪器用在自己身上,让她痛苦不堪。
“蓝,怎么样这里,就是你曾经住过的地方。我为了想念你,特意把这家医院的所有权买了过来。你现在可不要试图像上次那样逃跑,这里是7楼,你跳下去,只会摔死。而且,你的病也需要好找治疗一下。否则,我真担心你会再做出某些伤害自己的事。”
战戴璇说完,只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便转身离开房间。眼看着巩贺拿着针筒朝自己走来,再将那些不知名的药品打进自己体内。蓝汧陌睁大了眼睛,想要保持清醒。然而,眼皮却还是慢慢的耷拉下来,最终,彻底陷入黑暗之中。果然,她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清菡...
洁白的雪花缓缓飘落,就连空气也带了几丝凉意。从梦中惊醒,辗转反侧许久都无法入睡。看着指向十点钟的表,言清菡想了想,还是给凌薇打去电话。正如心中所料,半夜被惊醒,对方的心情绝不会好。接连不断的脏话顺着手机飘过来,哪怕从没被人如此狠的骂过,言清菡也没有丁点要生气的意思。
“凌薇,我有件事想与你说。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请你过来,或者,你告诉我你的地址,我过去。”终于等到凌薇把心里不爽全部发泄出来,言清菡轻声问道。她也明白,在这么晚去打扰别人的确是很没礼貌。可是,有些事情,她却是等不到明天再办。
“啊算了,我给你地址,你过来,速度快点。”
“嗯,我会尽快过去。”言清菡边说边穿衣服,等凌薇把地址给她,她已经走出了房间。看着这个没了自己便空无一人的屋子,言清菡失望的低垂下眼睑。前几天,她决定从公司搬回到家里。至于为什么会想要搬回来,理由很简单,她只是希望能够在这栋房子里找到一些属于蓝汧陌的气息。
然而,推门而入,并不是熟悉的家。而是一个落满灰尘,处处都泛着陌生气息的屋子。再也不会有人在她回家时为她打开门,帮把她脱鞋,挂衣服。也不会有人为她做上一盘盘精致可口的饭菜,在每个夜晚同她相拥而眠。
床还是原来的尺寸,只是本来觉得很充实的地方,现在却变得无比空荡。夜晚,寒风呼呼的吹过,哪怕关着窗户,也能听到清清楚楚。再没有一个人会把冰凉的身体挤入自己怀里,每天早上起来就向自己讨要拥抱和亲吻。
蓝汧陌,整个脑袋里都是蓝汧陌。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宠溺的眼神,她干净纯粹的红眸,她冰凉诱人的身体,她对自己一遍遍诉说的爱意。言清菡觉得自己就要疯了,再找不到蓝汧陌,她相信,自己也会随之崩溃。
从家到凌薇那里需要三十分钟的车程,然而,言清菡却是在走神的情况下,生生在二十分钟之内就到了目的地。看着满脸睡意的凌薇还有坐在沙发上的左靖颜,言清菡向她们打过招呼,有些拘谨的坐在两人对面。
“有什么事?”凌薇还是凌薇,哪怕和左靖颜在一起,她的性格也没什么改变。看她穿着睡裙,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里面的豹纹内裤展露无遗。左靖颜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抱枕放到她怀里,其目地就是要挡住某人流泻出去的春光。
“凌薇,我刚才,梦到小陌了。”考虑很久,言清菡才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
“我草,我以为你言大小姐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大事,结果,就是你做个了梦想要我帮你找姑娘?没关系,本老板打个电话,你要几个姑娘就有几个。”很显然,凌薇还没有从起床气中恢复过来,说话都是带刺的。
“我梦到她受了伤,躺在医院里。她又瘦了,整个人憔悴的不像样子。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脸白的像纸一样,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我很怕,真的很怕她会出事。对不起,我并不想这么晚过来打扰你和靖颜,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过来找你。到底是谁,会想要把她带走。”
言清菡说着,用双手抓住那头黑色长发。因为疏于打理,她本来顺滑的长发蓬乱的散在头上,那双没剩下多少肉的手跟骷髅一样骇人。哪怕并不了解言清菡,凌薇也知道,这个一向优雅的女人是绝不会把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暴露在外人面前。如今,她会在半夜过来找自己说这些,只怕是真的没了办法。这样想想,凌薇点起一根烟,沉默的抽着,而左靖颜也是沉默不语坐在那里。
就在三人相顾无言的时候,言清菡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看着发信人上的季字,她急忙将信箱打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车的照片。黑色路虎,并不是什么特别显眼的车。然而,那上面的车牌号却是吸走了让言清菡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