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靖颜说完,将插在左手的输液针拔掉。此时此刻,那本就没什么肉的手背高高肿起一大块青紫色的淤痕,鲜血从细密的针孔中缓缓溢出,分成一点一滴掉在纯白色的床单和棉被上。
“既然凌小姐想要,我没什么是不能给的。你不过想看我出丑,想把我所有的尊严踩在脚下。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干出来的女人。所以,我希望你在今晚过后,能够离我远远的,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双手的力气已经没剩下多少,只是左靖颜告诉自己,她不能让凌薇看了笑话。指尖渐渐被血染湿,黏糊糊的有些难受。她强迫自己笑着,将衣服上的扣子一颗颗解开。随着那件宽大的病服大敞而开,其中不着寸缕的女性酮好比盛开的鲜花,彻底绽放在空气中。
正如心中所料,左靖颜的容颜和身体都不见太多衰老的痕迹。年过四十的她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好比一件古董或一瓶老酒,年份越久,它身上的故事便越多,它散发的味道便越醇,越值得人们去探索,研究,品尝。
昏黄的光线照到那具半遮半掩在病服中的酮体上,那片如象牙般白皙的肌肤充满光泽,只这样看去就知道其手感必定不错。大小适中的胸部虽然称不上波涛汹涌,形状却生的圆润翘挺,颜色鲜亮。顶端的两颗粉红色果实因为受冷而微微挺立起来,让人一眼看去就忍不住要张口吞掉,却又想加倍呵护。
紧接着,病服被彻底扔在一旁。这时,凌薇本来充满欣赏和赞美的眼神忽然暗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惊讶与疑惑。她没想到这具高挑的身体会是如此瘦弱,那细窄的肩膀恐怕用一只手就能整个搂住。平坦的小腹紧致到好像只有一层皮包裹着,其中再没有多余的肉。
除此之外,一条细长的粉红色疤痕横在那两根高高凸起的锁骨下方,就像一条满是满是熊熊烈火的峡谷,将左靖颜的身体砍成两半。凌薇自小就见过许多伤疤,一眼就看出这是由极长的钝器所伤,而且,伤口很深,面积很大,完全足以致命。
“你...”凌薇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左靖颜,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心里那份强烈的后怕和心疼。如果这个伤再重一点,自己很可能就没有机会遇到这样一个叫左靖颜的女人了。
“抱歉,我知道我的身体根本没办法和那些小姑娘相提并论,如果吓到了凌小姐,还请你不要介意。”左靖颜说着,缓缓将裤子褪去。看着那两条洁白细直而没有一点赘肉的美腿,凌薇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点想要去触碰的yù_wàng。
并不是左靖颜的身体不美,也不是她忽然变成性冷淡,而是凌薇此时此刻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聚集在左靖颜那双布满绝望的眼眸上。想到她那晚的眼泪,再看看现在这个在自己面前脱掉衣服的她。
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才可以让一个其实并不勇敢的女人做到这种地步?脱掉这一件件衣服,也许比在她的身上划几刀还要痛吧?明明双手都已经抖成了那样,明明是很怕自己对她做那种事,为什么还要故作坚强呢?
“够了...”当左靖颜正要把身体的最后一道防备去除时,凌薇及时制止了她。
“你想怎么样?”再次开口,左靖颜的声音已然沙哑。她躺在床上看凌薇,赤/裸的身体因为受凉而起了一层小疙瘩。
“没什么,只是今晚我并不打算和你做这种事,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听了凌薇的话,左靖颜并没有说什么。她看了眼扔在地上的病服,用棉被将自己的身体盖住,闭眼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她的眼皮还在动,就好似真的睡着了。可是凌薇知道,她没睡,甚至连身体都还在发抖。
“你还好吗?”过了一会,凌薇见左靖颜的脸色越来越红,身体抖的越来越厉害。她忽然想到,这人还发着烧。“我去找医生过来。”凌薇说着,急忙跑出去。见她慌张的背影,左靖颜望着空荡荡的病房有些失神,只是很快又将双眼重新闭上。
“为什么不在滚针的第一时间来找护士?她这只手肿的很严重,只能打在右手上,刚刚降下来的高烧也有上升的迹象。”医生过来,见左靖颜高高肿起的左手,皱眉说道。他盯着一脸歉意的凌薇,又看了眼床上的血迹和左靖颜,本想想说什么,最后又一言不发的推门离开。
“要喝点汤吗?”这时,凌薇将桌上那个圆桶形的兜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装汤的保暖壶。才一拧开盖子,马上就有浓厚的香气弥漫在整个病房里。“凌小姐,如果你不想继续刚才的事,就请你离开,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左靖颜并未睁眼,只淡淡的说道。她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要在这样伤害自己之后还要带汤给自己。左靖颜猜不透凌薇的想法,也不敢喝这碗汤。二十多年过去,她早就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谁都会相信的女孩。
她的心,千疮百孔,已经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喂,你似乎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难道你想治好了发烧再治胃病?乖了,我特意为你买的汤,喝一些,也算给我个面子。”凌薇忽然转变的态度让左靖颜不知所措,她看向坐在床边满脸讨好的人。那张脸上依然带着放肆玩味的笑容,只是眼神已经没了最初厌恶和yù_w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