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自己一直信仰的教廷的污浊,义无反顾得向教皇请辞——他宁愿前往前线与魔物战斗,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教廷堕落、圣光黯淡。

塞缪尔去意坚决,令教皇无法挽留,而其余幸存的红衣主教忙着清洗自己身上的污点,恨不得将正直的塞缪尔赶得越远越好,也担心他留在教廷中将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甚至极力促成。

于是,塞缪尔顺利离开教廷,带走了一大部分同样对于教廷极度失望的圣堂骑士,当然,也带走了他明面上的侍从、实际上的“祖宗”白缎。

这一次,“心灰意冷”的塞缪尔舍弃了舒适的轿辇与奢华的长袍,反而穿上了简洁干练的软甲,骑上了血统高贵、训练有素的战马。而明明已经学会了骑马的白缎却依旧被他不容置疑得拉上了马背,圈在双臂之间。

很显然,小心眼的圣子殿下仍旧还深深记得那份眼睁睁看着恋人坐在别人马背上的眼红妒忌。他催动战马、一骑当先得来到队伍最前方,随即将胸口贴紧恋人的后背,借着自己的身体遮挡住别人的视线,咬了咬白缎的耳廓:“怎么样?是我的怀里舒服,还是安德烈怀里舒服?”

白缎早已经习惯了塞缪尔经常性的蛇精病——毕竟,哪怕是他为了帮对方探听消息而找其他侍从闲聊上几句都会让塞缪尔犯病,对此,白缎已经彻底放弃了治疗他的希望。

放松身体、靠进塞缪尔怀中,白缎根本懒得搭理——反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塞缪尔也不可能对他做些什么,白缎完全有恃无恐。

回头望着越来越远的教廷,白缎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的怅惘。他还记得自己第一眼见到教廷之时的震撼与惊叹,而如今再度回首,却觉得那洁白耀眼的建筑群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败,似是大厦将倾。

被白缎无视的塞缪尔郁闷了一下这一世恋人的难搞程度,身体则极为熟练得调整着坐姿、让白缎靠得越发舒适:“怎么,舍不得吗?”

“……也没什么舍不得的,就是觉得有点可惜。”白缎摇了摇头,“你那个院子,我还是挺喜欢的。”

“放心。”抬手摸了摸白缎的脑袋,塞缪尔弯起嘴角,“不出多久,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会还给你一个更大、更漂亮的院子——或者说,将整个教廷都建成一座大花园也不错?”

白缎翻了个白眼,极为不屑塞缪尔的口出狂言——但心底里却对于他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霍普告诉我,那个院子是你特意为我改造的?”白缎侧了侧头,“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塞缪尔默默给霍普点了个赞,决定等到他重归教廷,一定要好好提拔提拔这个极有眼色的家伙。

“我不信。”白缎心里一甜,嘴上却截然相反,“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喜欢什么?”

“我当然知道。”塞缪尔轻笑了一声,“关于你的事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缎沉默片刻,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否该相信——明明这句话荒谬得没有一丝逻辑,但他却的确意识到塞缪尔对他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塞缪尔为他准备的食物饮品,他都极为喜欢;塞缪尔为他布置的房间,无比贴合他的喜好;哪怕是清理身体的洗浴液的香味,也从来都是他的最爱——更不用说做爱的时候,塞缪尔能够轻而易举得掌控他所有的敏感点……

这样的熟悉,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养成,但他与塞缪尔,却明明从未相识。

“你到底……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白缎满心迷茫。

塞缪尔神秘一笑:“当然……是从梦中知道的啊。”他在白缎脖颈处轻轻咬了一口,“你可是我的梦中情人呢~”

白缎忍了忍,抬手将塞缪尔的脑袋拨拉到一边,表情极为嫌弃,却……并未再提出任何质疑。

圣子率领着圣堂骑士奔赴前线,一直留意着教廷动向的民众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一件大事。

最近一段时间,教廷纷乱迭起,极大得打击了民众对于教廷的崇敬与信赖,尽管教廷极力封锁消息,却依旧在蓄谋已久的泄密者的引导下揭开了虚伪的假面、泄露了肮脏的内在。

民众们对于教廷极度失望,而与此相对的,他们却越发敬慕唯一出淤泥而不染的圣子,将自己所有的企盼、希冀与依赖全部倾注在了他的身上。

对于圣子不愿与其他堕落的主教们为伍、愤而出走的做法,他们又是同情怜惜又是愤怒不满——当然,愤怒的对象并不是圣子塞缪尔,而是直接指向了那些污染了教廷的圣洁、却反而将圣子逼走的罪人。

失去了唯一纯洁的圣子,教廷的号召力一落千丈,被千夫所指,至于接下来重病的教皇与诸位主教要如何“力挽狂澜”、洗白声誉,那就与塞缪尔无关了。

反正,无论对手如何垂死挣扎,在塞缪尔眼中都没有丝毫的作用,他已然安排好了最后的杀手锏,要将这个腐化堕落的教廷彻底抹除。

——原身以自己的全部生命热爱着神明、热爱着教廷,而爱之愈深、则恨之愈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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