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非烟耳中却有异样情绪。

“你怎么还在想这茬?”黎非烟眉梢一跳,心里某处似被按住,狠狠地跳了一下,然而她仍腾出理智来反驳苏旖旎,“温沫菀和叶南诚结婚已经有七年了,要是喜欢女人早就能发现,至于跟叶南诚这么冷冷淡淡地耗着浪费青春么?”

苏旖旎摇摇手指,神秘一笑:“谁知道呢,有人拖家带口了才越界。”

黎非烟戳了苏旖旎的额头:“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像你那样活得轰轰烈烈你才觉得是人生?”不轻不重地抬了好友一杠,但黎非烟发觉她一点也不反感苏旖旎这样充满梦幻色彩的说辞。

苏旖旎无辜摊手:“你可误会我了,我完全是为温大小姐考虑啊,你想想看她的条件,不愁吃穿,有人捧着,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不好好地谈谈感情多浪费。”

谈感情?一说到这个,黎非烟和苏旖旎多多少少沉默了一会会。

哪能人人都能跟温沫菀一样好命,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黎非烟和苏旖旎这样的野花野草从来都得自己谋生存,撞的南墙多了,就会选择麻烦最少,回报最多的生活方式,至于感情什么的,对她们来说从来都是比浮云更飘渺的东西,再说,只谈感情能让她一次购物就有十几万来可劲儿花,别人加班的时候她在做么?

聊了一会儿,叶南诚打了电话来,黎非烟依旧嗲声嗲气地应付着,挂了电话才长长舒口气,苏旖旎笑着掐黎非烟的脸,黎非烟躲了一下:“别闹,掐出褶子你赔我?”

苏旖旎说:“听你那声音我骨头都酥了,难怪叶南诚对你掏心掏肺,肯往你身上砸钱。”

黎非烟拿出小镜子补妆:“我是有正事,要去见一个客户。”

“叶南诚还舍得让你发挥这功能?”

“他的行程临时有变动,让我去救救场,”黎非烟说,“听说这个客户从欧洲回来,重要得不得了。”

黎非烟添了两笔眼线,又补了另一种颜色的唇彩,脸上的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苏旖旎调笑说:“小公主变身小妖精,连我都动心了。”

跳下高脚凳:“这是职业装扮。”

黎非烟打车到目的地,原来是一家泰国餐厅,她走进大厅,远远地就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中年男人徐铭。

“徐总,你好,我是鼎盛黎非烟。”黎非烟走近他,彬彬有礼,声音却很甜。徐铭抬头一看,愣了愣,“黎小姐?我约了你们叶总……”

黎非烟道歉道:“对不起徐总,叶总他临时有事,我来替他向你赔罪了。”

徐铭想了想,笑道:“叶总客气,既然有事下次再约就可以,麻烦黎小姐来陪我实在受宠若惊。”

黎非烟莞尔一笑:“徐总见笑了,能否赏光让格菲陪同共进晚餐?”

徐铭连忙站起来,为黎非烟拉开座椅,说:“当然。”

应付这样的人对黎非烟来说轻松自如,只几句话就让徐铭哈哈大笑,忘记了叶南诚爽约带来的不快,黎非烟脸上的微笑始终无懈可击,什么时候露八颗牙齿,什么时候娇羞地掩口笑,什么时候嘴角微扬,她自己在家就对着镜子练过好多遍,适时就拿出任何其中一种来用,自然逼真得像发自内心享受与对方相处,有时候连黎非烟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装作开心,还是真的在笑。

席间,叶南诚发了短信来询问情况如何,并且承诺明天会带黎非烟买她早就想要的那颗南非红宝石,奖励总是来得及时,黎非烟扬了扬眉毛,她就是喜欢叶南诚这么懂她的心思,慷慨又大方。

黎非烟突然想起来,是什么事让叶南诚肯付这么大代价临时爽约呢,难道是温沫菀出了事要他陪?在脑海中转了一圈,除了这个黎非烟还真想不出来会有什么事能让叶南诚不顾生意去办。

趁着上洗手间的功夫,黎非烟给叶南诚的秘书吴月萌打了电话,原来叶南诚并非陪伴温沫菀,而是工厂出了事故必须赶到现场处理,,黎非烟舒着气的同时却不明心中的畅快感从何而来,也许是就算早已经习惯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情夫要陪正主而忽略自己的事实吧,现在触发嫉妒心的导火索熄灭了,自然舒坦了。

也许是这样。

回到餐桌,徐铭叫了一瓶葡萄酒,喝到微醺,黎非烟望窗边一望,居然见到街对面有个打扮得跟温沫菀很像的女人,她挽了一个男人正在等红绿灯。黎非烟拖着腮看着他们从街对面走过来,一面暗嘲自己在温沫菀那里吃了闷亏就一直记着人家,连看人都会走眼。

那一男一女慢慢近了,竟然走进黎非烟在的这家餐厅,直到他们走到大厅,听到服务生恭敬地说:“温先生,温小姐,这边请。”黎非烟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看花眼,这

就是温沫菀本人,她身边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她的父亲。

他们定的餐桌,距离黎非烟仅三桌之隔,黎非烟能清楚地看到温沫菀带着珍珠耳坠,涂着稳重的橘色唇膏,依然是那高贵又优雅的模样,在宽大的座椅上,她只斜坐了三分之一,两条长腿自然地合拢偏在一边,水晶鞋跟微微侧在地板上,黎非烟发现温沫菀的鞋底竟然出奇的干净,她有多爱惜鞋子,还是单纯有洁癖啊?

点完餐,温沫菀笑着把菜单递还给服务生,喝了一口苏打水,温沫菀有进门先打量周围环境的习惯,因此早就看到黎非烟和一个陌生男人有说有笑在品酒,温沫菀皱了皱眉,隐隐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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