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儿都被发配到庄子上,能不能回来都是两说,剩下的周树康便从盟友变成她最大的敌人。

这样的敌人,怎么不除。

二夫人并未立时声张,只是借着七八天之后妙姐三周岁的日子,跟老太君提议请帮戏班子回来往花园里唱唱戏热闹热闹。到底给是周家第四代唯一一根苗苗庆贺,老太君哪有不依的,直接将这些事交由二夫人全权负责。

于是在妙姐儿生辰这天,台上的戏班子刚刚将戏唱完,二房媳妇儿林氏身边的二等丫鬟叫红梅的,便尖叫着从戏台子后面衣衫不整的冲出来,跪倒在老太君跟前,哭诉戏班里的花旦意欲对她图谋不轨。

宾客之中阵阵喧哗惊诧。老太君手里的拐杖往地上敲得哗啦哗啦响,气得立刻就要将那花旦扭送官府打板子坐牢。

家丁听令,立刻就朝那花旦冲了过去,然而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周家三爷一个个全踹了出去,金刚铁塔似的护在那花旦身前:

“我看你们谁敢碰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更……

我去吐会儿血……

☆、第118章

周家二房小小姐生辰宴上的那场突发事件,闹得还挺大。小丫鬟悲泣指控戏子图谋不轨, 老太君惊怒命令将人押送官府, 周三爷喝斥家奴为戏子挺身而出, 一桩比一桩意外, 一桩比一桩精彩。

闹出这样的事,宴席是肯定进行不下去了。百般赔礼道歉,弯腰作揖客客气气的将客人全部送出门,老太君歉疚难堪陪着笑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裹着贝母金玉的拐杖将地砖都敲碎了一块,喝令家丁将周三爷和那花旦全绑起来。

周树康从站出来时就知道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原本是打算不挣扎不反抗,好言相劝轻声安抚,等将老太君气哄消一点再从长计议, 此时一见家丁拿着粗麻绳直接就要往花旦脖子上套, 哪里还能忍得住,双眼赤红冲老太君喊:“娘有什么不满的只管冲着儿子一个人来, 跟旁人没有半点干系!他要是有半点损伤,我也就不活了!”

老太君一股寒怒之气梗在心头, 身子晃了晃差点倒下去:原先只有两份猜测,此时倒有九分把握了。扶着大儿子的手狠狠喘了几下, 连喝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对家丁道:“将这不肖孽子,给我押到祠堂里去。”

满祠堂的祖宗牌位并没有受到老太君预期的震慑效果。周三爷跪在地砖上,没等娘亲兄嫂发问, 脖子一梗很干脆的承认了:“没错他是我相好。”

老太君捶着胸口,本来还想在亡夫牌位跟前哭骂一番好让这误入歧途的小儿子潘然悔悟,见他这种形状,也不费功夫了,指使小厮将他关回院子里:“从今日开始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半月之内,我给你安排一桩亲事。”

周树康毫不在乎:“今天发生的事情往外一传,您觉得还有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么。”

老太君声音一沉:“什么事情?谁敢传?我堂堂周家的三爷,还怕找不到媳妇不成!”

周树康笑了笑:“娘能管得住周家上上下下的嘴,还能管得住今日来的所有宾客的嘴不成。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爱嚼舌根的人,估计不出两天,我周树康喜欢男人的事就会传遍整个庆安城。”

老太君恨的拿拐杖往他身上狠敲几下:“孽畜!那你预备怎么的?以后就跟个戏子不清不楚过一辈子?!你是要气死我吗!”

“戏子怎么了,”周树康吐出一口血沫子——拐杖上的玉琅甩到了他脸上,“他品性纯良靠着本事自力更生,不比你那只知道赌钱败家的宝贝孙子好的多!”

“品性纯良?”老太君冷笑一声,“那被他轻薄的丫鬟可还哭着要上吊呢。待我将他送去官府,治他个行凶奸辱治罪,且看他能不能捱过县衙里的板子!”

“娘!您一向睿智明鉴,怎么连这都看不透!他跟我一样只喜欢男人,怎么会特意到周家轻薄一个姿色都没几分的小丫鬟!此事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周树康的视线冷冷从站在一旁看戏的二夫人身上扫过:“若不是有这一出,儿子本来是打算找个机会私下跟您说清楚的,何必当着众宾客的面露出行迹来。您当儿子愿意被别人耻笑给周家蒙羞吗!”

老太君神色一顿,心中思量几回,立刻也将目光投向了二夫人。

周家的这些具体内情,因为周老太君下了死令,没有人敢透露分毫。因此柏彦的侍卫也只查到了些皮毛。只知道妙姐儿生辰宴过后的第八天,因为周树康坚决不愿意顺了老太君的心意娶妻成家,誓死要和那花旦相守,周老太君一怒之下不仅将他赶出周家,甚至连族谱上都除了名,申明只要他一天不走回正路,周家都当没这个子孙。

撇开别的不谈,梧阳对周树康的这份担当还是有些佩服的,为了保护心爱之人甘心放弃周家的一切名利,并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果决。不过佩服归佩服,他之前为了跟大房竞争而给原身下的那些绊子,梧阳可不会轻易忘记。

无奈将昔日最宠爱的小儿子赶出家门,同时眼睁睁看着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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