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秦岳这个人的风评也不好, 听说两家联姻之后也着实在背地里对竞争对手下了几回黑手,虽然一直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明眼人都知道跟他脱不了关系,所以议论一直没停。
然而这个世道就是这样, 笑贫不笑娼,老实本分的受穷受累,阴险狡诈的发财富贵,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却去哪说理去?
秦岳大本事没有,正心眼不多,可为人处事真的挺圆滑。
短短几年下来,他就把苏子市相关部门机构的人员打点的差不多,企业发展越发一日千里,多少人在背地恨的牙痒痒都无济于事。
今天是秦家企业的五十周年年庆,秦岳本就是个张扬的人,趁着这个机会,自然要好好热闹一番。
一大清早就先放了88响的礼炮,大半条街都摆满了恭贺的花篮,往来宾客们的车子都塞满了停车场,还有直接通过直升机降落在楼上的,真是能叫人看花了眼。
来的人非富即贵,装扮考究,随便点什么东西就值不少钱,旁边还有几家媒体跟踪摄影,这次的年庆绝对算得上苏子市一次盛会。
顾陌城和井溶是卡着点来的,不早也不晚,坐的车在一众炫富成风,生怕丢了面子的富豪名流中也就变得不那么起眼了。
他们两个又是生面孔,还这么年轻,下车之后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就不约而同地开始想,这是国内哪家公司出的新人,以前怎么没见过?
瞧着男的俊女的美,那小身条真是带劲,难得看着还有股倔劲儿,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一点不一样,回头办起来一定够味儿!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秦岳自己就不算什么好东西,吸引来的自然也少不了人渣,这会儿是兄妹两个还没进门的就被好多双眼睛盯上了。
秦岳一直都叫人注意着他们,刚才人一出现就得到信儿了,连忙跟正在说话的几个老友道了失陪,随手整了整衣服,转身就要往外走。
“哎呀等等,”一个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一把抓住他,指头上几个老大的宝石戒指跟他结结实实糊了头油的脑袋一样,在灯下闪闪发亮,“来的是何方贵客啊?值得你秦总这么大费周章的。”
旁边两个人也跟着起哄,又有人张口就讲荤段子,“别是什么金屋藏娇吧?回头咱们嫂夫人发起威来可不是好吃的。”
“就是,今儿可不同往日,嫂夫人肯定也得到场,秦老板怎么着也得憋着点儿!”
一群人越说越起劲,笑声中都透出令人作呕的猥琐,然后秦岳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冯珍没出嫁那会儿就是千金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嫁了人之后,丈夫家的企业又是因为她娘家的帮助重新回春,自然更没人敢说什么,她也就越来越说一不二了。所以别看秦岳这个人骨子里花花,但更爱钱财利禄,还真是挺怕冯珍的。
但大华国大男子主义的优秀传统源远流长历久弥新,就算在家里面怂成一只鳖,也没人愿意在外面认。
更何况这几年秦岳重新起来了,脾气难免有点见长,听了这话脸就微微拉下来,“今儿是我家的好日子,都把花花肠子收一收,惹出什么事儿来别怪我不念平常的情分!”
见他真有点恼了,那几个人也有些尴尬,一个两个的打哈哈。
抓着他的人也顺势放手,故作大度的笑道:“瞧瞧,秦老板如今也是家大业大脾气大,经不得咱们这些老朋友的玩笑了。”
秦岳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就往外去。
殊不知这几个刚才还在陪笑脸的人,却在他转过身去的瞬间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嘲讽的笑容。
什么玩意儿,不过一个挖老婆本儿吃白饭的,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这么一耽搁,秦岳就没迎到人,找到那师兄妹两个的时候发现人家已经开始喝饮料了。
他顿时又在心里暗骂了那几个猪队友一番,然后拿了一杯酒,笑着走过去赔礼,“真是对不住,我本来是出去迎两位的,哪成想二位腿脚倒快,这不就走岔了吗?到底是我的不是,我先自罚三杯!”
华国酒桌文化尤其盛行,爱喝的自然要喝,不爱喝的往往也给人强按着灌下去,反正最后都东倒西歪醉眼惺忪,没个人样,顾陌城对此深恶痛绝。
眼见着秦岳自顾自喝的欢,顾陌城就拧了眉头,觉得这人真挺自我。
他们什么都没说呢,秦岳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灌酒,叫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难不成也想让师兄喝?绝对不能够!只要有自己一天在,谁也别想灌他酒!
井溶今天有点反常,对秦岳堪称和颜悦色,好像之前一而再再而三不见的不是他一样。
“秦老板何必客气,今儿您是东道主,想来也忙得很,就不必格外招呼我们了。”
秦岳显然也被他的和煦吓了一跳,觉得过去大半个月被拒绝的经历如在梦中。
早知道这么给面子,我何苦要灌自己?就算喝不醉不也撑得慌吗?!
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