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当庭对质。何逸清则安安稳稳地回到了家,这件事从头到尾沈氏和何父都被瞒得好好的, 只以为自家女儿是真的去上香祈福了。
俗话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就是原本假的证词说的人多了也有可能变成真的, 更何况是真真切切的证词呢?
赵王两家家主本想抵死不认,可在这铁证如山面前, 由不得他们辩驳。
到了这个地步, 他们又开始互相推诿, 妄图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对方身上去, 自己只是被教唆的,让大家见识了一出精彩的狗咬狗。
对于那些下人们来说,性命攸关,忠诚好像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稍稍一威逼,赵老爷的手下就把他做过的恶行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吐了出来, 其中就包括杀害三条人命与对何逸清的马儿做手脚之事。
这下子, 赵老爷彻底没了话说。
有了顾家的监督, 又有郡守府的特别关照, 这个案子理清楚后判得很快, 赵老爷和他的帮凶因为草菅人命被暂时收监, 待到秋后问斩;王家虽是雇凶伤人, 但情节并不如赵家严重, 故判了销除户籍, 全家流放边陲之地。
至于他们两家的家产, 其中七成充公,剩余的三成被判给了何逸清这个“受害者”略做补偿。
得了意外之擦,何逸清却不那么开心了。
她拿着衙役送上门的房契、地契与银子心里暗暗叫苦,本来瞒得好好的,这下子好了,全家都知晓了!
何父气得两眼喷火,双手发抖,沈氏更是差点将一口银牙咬碎,直接揪住了何逸清的耳朵用力拉了拉,“清姐儿,不得了了,你现在的胆子大了,这种危险的事竟然敢以身犯险,你要出了什么事,可让我怎么......”
沈氏说着说着,眼圈就突然红了,眼睛雾蒙蒙的。
何父也沉声道:“清姐儿,你也太莽撞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们商量一声?”
何逸清见状,立刻拉着沈氏瘦弱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缓缓地摩挲着,又抓着何父的手,很干脆地承认了错误,“爹,娘,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便没有多讲,这次是女儿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以后有什么事绝对不瞒着你们!”
沈氏闻言,瞪了何逸清一眼,她还不了解自己女儿?
每次一出什么事儿,清姐儿都是勇于认错,但坚决不改!
气煞她也!
仿佛是知道了沈氏心中所想,何逸清冲她讨好地笑了笑,诚恳道:“娘,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沈氏轻哼一声,直接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本来怪责的话便去了七八,也生不起气来了,罢了,只要人没事就好了。
然后,何父和沈氏便拉着何逸清事无巨细地询问,何逸清为了让他们安心,都一五一十地答了。
说罢,何逸清又将白得的房契、地契递给沈氏,“娘,这个你收着吧?”
她刚刚仔细算过了,一间三进的宅子,两间不好不坏的铺面,折现下来将近五千两银子呢!跟别提还有额外的五百两现银。
沈氏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你自个儿留着吧,我看着心里膈应得慌。”
何逸清嘻嘻一笑,直接把几张轻飘飘的纸往沈氏手里一塞,“娘,你就拿着吧!”也不待沈氏反应过来,她就一呲溜跑远了,“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沈氏看着何逸清跑远的背影,眸含笑意,甩了甩手里的几张纸,哭笑不得道:“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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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
顾长风正坐在院子里,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突然,一双温热的手覆上了他的双眼,一缕幽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顾长风的手抖了抖,愣了一瞬,随即浅笑道:“阿清,你怎么来了?”
何逸清拿开双手,转而坐在他对面,笑问道:“长风,你怎么猜到是我的?”
顾长风偏浅色的唇角微微上弯,轻声道:“感觉。”
何逸清“噗嗤”一声笑了,又看向他手里的书,问道:“你在看什么?这么聚精会神的,连我走过来的声音都没听见。”
“就一本话本。”顾长风的眼神不自觉地往旁边飘了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话本?”何逸清眼前一亮,来了兴趣,“给我瞧瞧呗?”
顾长风慢吞吞地将话本递给了何逸清,何逸清翻开,粗粗一扫,就明白了大概。
这不是什么艳俗的话本,也不是讲情情爱爱的话本,而是讲的一个农家子凭借自己的努力平步青云的故事,颇为励志。
何逸清不禁有些好笑,暗忖:没想到长风竟然喜欢看这类的话本?
看何逸清久久不说话,顾长风的心里不禁有些忐忑,阿清是不是不喜欢看这种话本?
何逸清眼角的余光瞥见长风的表情,心里起了逗弄之意,轻咳一声,便道:“长风,虽说考上了举